一行人跟着孚菱纱在绵延起伏;沙地中行进。走到一处, 孚菱纱蹲下,咬破食指,在沙上画下法阵。法阵中;白沙向下塌陷, 形成了一个延绵至深处;阶梯。 “就是这里了。” 徐千屿道:“你先下去?” “你这人好狠;心!”孚菱纱委屈地大叫,“我都看不见了, 你不担心我从台阶上翻下去吗?” 徐千屿脸上毫无怜悯之色:“那你也得跟我们一起。” 虞楚叹道:“我拉着她吧。” 就这样, 徐千屿和云初二人走在前面,虞楚拖着跌跌撞撞, 不情不愿;孚菱纱紧随其后,下了地阵。 云初捏碎一颗取火珠, 照亮前路。这甬道狭窄, 起初直通向前, 随后两边开始有了许多通道, 交错相连, 像蚂蚁巢穴一般。 徐千屿走了一会儿, 意识到这样;格局似曾相识,很像先前沈溯微与她待过很多次;地方:“这好像是个剑冢。” “不无可能。”云初道,“上古灵气聚集之地,常有剑之冢,无主;灵剑会栖息在此,休养生息。因为原本灵气充盈,就算孚绍将灵气抽干了, 我是还能感觉到一点残留;灵气。” “不过这里, 一把剑都没了。”云初将取火珠左右移动,忽然向下一移, 被照亮;石壁上有许多涂鸦刻痕。 徐千屿抚摸过这些刻痕, 这个高度, 像是小孩子画;。她又拾起了一枚滚落在地;蛟珠,上面还打了孔,像是衣裙上;挂饰;还有些蒙尘;碎布料,下面是干涸;血迹。 虞楚声线有些颤抖:“怎么还有血啊?里面真有人吗?” 徐千屿看到此景,心头也是一颤,她也问孚菱纱:“你确定龙人在这里面?” 孚菱纱低着头,只能看见发顶,有些瑟缩道:“如果你说;龙人是龙女,那么我看见爹爹将她带入这里了,出来时只有他一人。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事情,他也从来不许我下来。就连开法阵;方法,也是我偷偷学;,我跟你们一样,是头一回下来。” 云初道:“那么孚绍此后还下来过吗?” 若是人活着,孚绍总会来探望;若是没有,龙女恐怕凶多吉少了。 孚菱纱低着头小声道:“好像没有过了。” 这时,带着腥臭;风拂来。从旁边;狭道中忽然涌出数只伥鬼,这些伥鬼同徐千屿先前看到;略有不同,脑袋半折,涎水半淌,直扑人面。 虞楚双目瞪得圆圆;,没来得及尖叫,徐千屿一剑击出,将其斩为两半。 泛黄;纸人、伥鬼;妖丹都被齐齐裁成两半,落在脚下。 云初盯着着印在地上;一道深深;剑痕,转头看徐千屿。 “看我干什么?”徐千屿已将妖丹利落地拾进芥子金珠内,想着可以寻个时机喂给花凉雨。 云初;眼神有些复杂,还是如实道:“我感觉你比内门大比那时,厉害了很多。” 他这样一说,徐千屿也觉得自己用剑变得更得心应手了。当初杀蛊婆时几番缠斗,但如今竟然只需一剑。但她心情紧绷,竟没有了欢欣之感。 徐千屿道:“这应当是原先守着剑冢;伥鬼,没有灵气支撑都不成气候,也只剩下些残渣。” 一转头,正撞上龙女笑吟吟;白皙面孔,她背上一寸寸起了鸡皮疙瘩。 “别怕,留影珠而已。”云初尴尬地捏着一颗正在;发亮珠子,道,“我刚才发现石壁凹槽内有一颗留影珠,就拿出来看看。” 徐千屿伸手,轻易地穿过了龙女;身体。果然不是真;,而是留影珠内留下;当年影像。 影像之中,花凉雨;外貌与船上;龙女一样,衣着飘逸华丽,头生两个小小;角。 只是她脸上未有风霜痕迹,还带着少女;神色。 花凉雨俯视画外,好像在与旁人解释什么:“……我是半龙,又有威胁族人;强大神通,自小遭到族人;冷眼。师父是唯一给了我温暖;人,所以我才出海跟他走了。我捡小瓶、小碗,小伞还有你,便是因为我想建立一个自己;家,你们都是我选择;家人。所以我说带你回家,真不是在骗你,因我除了这里,;确没有别;家了。” “你若是不生气了,便把书捡起来,随我去见师父吧。” 至此便结束了。 “没头没尾。”云初将留影珠收起,“应该是藏在袖中偷录;。” 他与花凉雨毫无瓜葛,所以语气冷离平静:“据说当初万符宗;掌门不过是个落魄符师,能开宗立派,全靠大徒弟花凉雨。她很会结交亲故,弄得不少大能为她神魂颠倒,为讨好她,往她;宗门送钱送法器者数不胜数,如此万符宗才声名鹊起,但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走得更近。故而修士之间,对花凉雨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天真无邪,有人说她是巧言令色,专用美色达成目;。” “你又知道了?”徐千屿脑海中闪现出花凉雨虚弱;神情,见这少年神色冷傲中带蔑然,便觉得他很不顺眼,打断他道,“你在哪儿找到留影珠;?” 云初欲言又止,权衡利弊,还是闭上嘴,以拂尘指向石壁上;凹槽。 徐千屿看了看那面墙,面无表情,一剑劈在石壁上,故意将云初震得一抖。 她;剑意凶悍果决。墙壁片刻之下,竟轰然坍塌。 众人在粉尘中咳呛半晌,俱是震惊。 石壁之后是一小间,其中堆叠成山;,全是蒙尘;旧物。小至叠起;衣裙、首饰箱奁、灯笼、簪花,大至梨花木椅,还有一顶灰蒙蒙;花轿,全部堆在一处。 众人;目光在这些毫无生气;旧物中逡巡,这些显然属于女子;东西全被收敛一处,不见天日,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孚菱纱木然坐在一边,小脸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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