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摸了摸磐安的头:“岩王爷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磐安感觉自己被暖化了,瞬间忘了刚才还和人家女儿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单方面认为),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等磐安离开后,崽崽的两只小爪子拿起老父亲的那只手往头上放:“我也要摸摸。”
面朝着太阳,橙色的眼眸就像住了另一个小太阳,金灿灿亮闪闪的。
钟离乐意揉揉闺女的脑袋,还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崽崽连忙捂着脑袋往后倒:“乱了乱了!”
钟离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再次把手放在闺女头上,用手指慢慢的理了理:“给你理顺。”
崽崽这才安分下来。
若陀醋溜溜的走过来,拍了拍钟离的肩膀:“你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钟离疑惑问:“为何不是时候?”
请仙典仪一结束他就在附近的无人之地化为人形,难道不算是来得是时候吗?
若陀指了指贡桌那边:“你看,你来的时候请仙典仪正好结束了,早一点来的话还能看见岩王帝君的真容呢!”
钟离:……?
若陀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对了,两张门票你记得报销一下。”说着,若陀把两张门票塞钟离怀里。
钟离拿着门票,心里再次缓缓打出一个小问号。
来看请仙典仪居然需要门票吗?他作为岩王爷还是第一次知道。
门票上写着8888四个数字,很明显就是这张票的价钱。
钟离在心里算了算,闺女一天要吃……好吧闺女已经不吃摩拉了,他算不出来。
正要进一步询问若陀时,钟离注意到闺女不舒服的扯了扯她胳膊上的衣袖。
于是他注意到闺女的衣袖怪怪的,拧巴成一团就算了,里衣好像没穿整齐一样鼓囊囊的。
钟离觉得奇怪,又看了看其它地方,发现不仅仅是衣袖,后背的衣服也拧巴着。
穿成这个样子,不舒服是必然的。
崽崽:“爹你终于回来了,叔叔给我穿的衣服,小螃蟹见了都摇头。哦对了,小螃蟹摇不了头,是小画眉在摇头。”
钟离表情一僵。
大意了。
若陀也跟着抱怨:“你走的时候为何不教教我怎么给小包子穿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真的很难……”
说着说着,若陀忽然意识到氛围不对劲。
那是什么表情?
猛烈的拳风几乎要撕裂空气。
若陀迅速跳开,完美的躲过那一拳。
“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可说起战斗,若陀兴致盎然,五指并拢,挑衅的朝钟离勾了勾,“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要打一场吗?”
钟离一手抱着崽,一手慢条斯理的整理因为出手而变皱的衣物:“在公共场合斗殴是违背璃月律法的。”
若陀感觉自己灼热的血液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火。
他故作失望的控诉道:“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钟离好奇问:“我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一敌八,不落下风。说打就打,人狠话不多。”
大庭广众之下,若陀没说清楚。
但他们俩谁都知道,那是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遭璃月战区八名魔神联手围攻的那次。
武□□号不是说说而已。
若陀愿意和摩拉克斯签订契约,助他夺得神位,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一双眼睛的恩情,更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那时的你眼里只有四种人,一是朋友,二是陌生人,三是死人
,四是……”若陀用口型比了“子民”两个字。
两千多年前的事在记忆中还很鲜活,但现在回想起来,钟离居然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种感觉居然会出现在他身上?
“现在多了一种,女儿。”钟离颠了颠怀里的崽崽,面不改色的引用刚才若陀对他说的话,“回去吃饭了,继续留在这里有扰岩王爷的清净。”
“行行行,你是钟离你说了算。”说完,若陀问崽崽,“小包子你呢?眼里有多少种人?”
突然被问到的崽崽用她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想了想,道:“爹爹,叔叔,魈爸,浮舍哥哥,弥怒哥哥,伐难姐姐……”
崽崽把她认识的人全都罗列了一遍,甚至连她的只见过一面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红小蓝小黄等等野朋友也罗列了一遍。
能全部罗列出来还得得益于她优良的记忆力。
但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刚出生没多久被大白虫吓尿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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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给闺女重新整理好衣服,钟离和若陀带着闺女去了万民堂吃饭。
钟离曾经吃饭讲究一个“食不言”,吃饭就要把注意力留在品尝美食这件事上,但这个规矩在闺女来了之后就被早早地打破了。
但他吃饭还是很少说话,只有崽崽叽叽喳喳的在说幼儿园发生的事。
在崽崽埋头喝珍珠翡翠白玉汤时,忽然抬头,嘴唇周围沾了一圈晶莹的汤油。
钟离拿了张纸擦了擦闺女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