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其中一支‘独一无二’的膏体, 现在正在他手上。
坂口没有直言向包法利询问男人身份的意思,他将男人的相貌熟记于心,随后合上盖子, 将眼霜还给包法利。
他推了推眼镜:“感谢, 但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包法利用蕾丝包裹的手小小捂嘴,“您的眼镜后黑的像是我昨日吃的巧克力蛋糕……而且是失败地落在白天鹅糖霜上的点缀巧克力, 配色、模样都失败极了。”
被包法利指出模样失败的坂口只是问:“您这几天去哪了?我一直在找您。”
“阿拉……!”包法利的眼睛小小亮起, “您一直在找我吗?这几日?可我哪儿也没去呀,就只是在附近闲逛, 吃吃蛋糕、逛逛店面……横滨的奢侈品店正该让本部来人整改一番了, 态度倒是无可指摘,不过柜台里摆着的东西, 那真的是向游客卖的吗?乏善可陈、千篇一律, ”
她嘀嘀咕咕道:“好几种款式我几年前就在祖国看过了,这里的店面真的挣到钱吗?”
“不, ”坂口打断她,“您失踪了,在这几日, 联系不上您, 也无法从监控系统中找到您的身影。”
包法利货真价实地露出困惑的表情:“您和我……处在同一个时间线中吗?”
坂口蹙眉道:“什么意思?”
“我这几日在横滨好好玩了一番,有许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呀?”
她困惑道, “我可从来没有陷入什么‘失踪’状态,好端端地在横滨玩耍呢。”
坂口惊异无言。
但是, 考虑到包法利是在和太宰接触后‘突然消失’的,容不得他不多想,可包法利又言辞凿凿她在横滨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几日,完全不是他口中的什么失踪, 再说,假如她真失踪的话,法租界的警察为什么不出动找她?
因为,法租界近几日的气氛已经越发诡谲了,甚至倒几十年来头一次封锁了边关,禁止内外出入,法国方还派了飞机来接走驻留在租界内的法国国民。
整个法租界繁忙无序,连警察都撤走了一半,失踪人数已经在前几次的爆破案上升至百人,哪里有闲工夫讨论租界外一位前来横滨旅游的小姐的安危,尤其是在这位小姐自己的亲属都没有报案的情况下。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失踪呀!”
包法利无法理解又茫然地瞪着他。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包法利扯着他的袖子,推开蛋糕店的门。
“好啦!”她气鼓鼓地说,“那你就跟我来,看看是我说得对,还是你说得对!”
坂口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主动叫了辆车,送他们出行。
两人依次来到包法利下榻的酒店、据她所说逛过的商品店、奢侈品店,品尝过的美食店,然而,所有店面的前台都表示在前几天见过这么一位美丽、出手阔绰、叫人印象深刻的小姐。
坂口倏扭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包法利,接着凑到前台,再度确认:“你确定不是看叉,就是她?不是什么穿一模一样服装的人,是她这张脸?”
酒店前台有点紧张地说:“先生,您这样说一位女性太失礼了……这位女士的确是我们的客人,并在这期间频繁出入我们的酒店,是我们重要的客人。”
“……”
坂口抿着唇,神色不定地回头看包法利。
这几天频频使用S卡幻术伪装,伪装出‘包法利的行动轨迹’的包法利哼道:“现在信我了吧?我根本没失踪,你压根是太忙,冲昏了头,所以才幻觉出我失踪的经历。”
“那电话怎么说。”坂口紧紧看着她,“失踪可以说我幻觉,我给你打电话,无人接听,也无法定位你的手机地点又是怎么回事?”
包法利震惊到:“那几通光打来不说话的电话是你啊!”
她愤怒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光打来不说话,好几次都这样,我实在烦了受不了才拉入黑名单的!”
“不说话?”坂口紧紧蹙眉,“我打电话去询问你的踪迹,是你一直也不出声,后续干脆打不通了!”
包法利更大声:“我怎么知道!”
坂口强行压下心情,竖手道:“好,不提这些,那定位是怎么回事,你的定位是空挡。”
“真亏你想得出来。”包法利撇头道,“拿你们日本的机器去测我们法国设备的定位,要是被你们得手了,那还了得。”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被对方圆上了。
半口只觉得这件事从头、从他和包法利重逢开始就透着一股胡扯。
他不肯放弃,带着包法利去看了街区和各大店面的录像,翻找包法利的身影,当然没有,可包法利在一片茫然后更愤怒了,拉着他去了这些录像中的地点,所有人都向他指认:‘他们曾见过包法利在这出没’。
不知为何,可能是连轴转的强负荷工作反馈上了身体。
坂口一时有一种头晕眼花,难以呼吸的知觉。
悄悄用【一小块真空】包围坂口口鼻附近的空气,做出类似缺氧的空间,包法利面上仍一副不关己事的愤愤脸,“数据记录太容易动手脚了,只有真正存活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