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进来买东西,甚至看看也没有。
陆琛站在门口,看着表情有点沉默的周海棠,轻声说道,“别急,时间还早。”
“我没事。”
周海棠轻呼出一口气,伸展了一下手臂,继续面带微笑的等待着。
终于,有人来了。
只不过,不是来买羊毛衫的。
周海棠见人到了面前,立马笑脸相迎,“是来买羊毛衫的吗?进店看看吧,咱家都是百分百纯羊毛制作,价格不贵,穿着还比丝绸舒服。”
“正好春天到了,不穿棉衣又冷,多穿也热,那这时候羊毛衫就是最佳的选择,咱们村的人都爱穿。”
谁知那妇女却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来之前买到的羊毛衫,粗鲁的扔在了地上,厉声道,“买买买,买什么买?你这种晦气的人居然也敢给人卖东西,我要退钱!”
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莫名其妙,周海棠没有慌张,随即眯了眯眼,还算好脾气的商量着,“如果是这个原因,那退钱是不可能的,第一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第二,这跟我卖的衣服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蒜呢!”
妇女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沾了灰的羊毛衫说道,“这镇上都传遍了,你被鬼上了身,一朝一夕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居然还想把这晦气用衣服借渡到我身上,你心真黑啊!”
“这么些天我一直在你上次那个摊位等你,没想到等了十几天,你居然在这儿还开了个店,是想祸害更多的人吗!”
她这么说完还觉得不够,转身又对着围过来的那一大群人高声宣扬着,“就是这个女的,她们村上都知道她遭了晦气,被鬼上了身,现在通过买衣服过渡晦气,想让我们这些买衣服的人帮她引走身上的鬼哩!”
大家学识都普遍很低,对于这些鬼神传说之类的话很是相信,听完之后,各个都倒吸一口凉气,小声的讨论起来。
“没想到啊,这女娃子看起来还算面善,心思居然这么的歹毒!”
“被鬼上了身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啊,这人一看就不老实!不然咋能想出来那种法子,这不纯粹害人命吗?”
“哎?那不是隔壁生产队的陆队长吗?”一老妇人眯着眼睛看过去,惊讶的道,“我想起来了!这女娃子不就是小陆的前媳妇吗?先前我就在他们那边听说这事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现在这事整出来,哎哟。”
周围人议论纷纷,还有好几个之前买过羊毛衫的人跳了出来,说着跟第一个妇女那样的说辞,不停嚷嚷着要让周海棠退钱。
周海棠听着这些话,忽然就想起来之前村里说的那些话,她本来就疑惑着,怎么自己几乎是全生产队最遭人嫌的那位,但还能把羊毛厂干到现在,过程顺利不说,基本没人给她使袢子,没想到是在这等着摆她一道呢!
她眼底划过一丝冷笑,鬼神之说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况且她坚定社会主义科学化道路,完全不害怕这种言论。
整理好情绪,周海棠说道,“我的衣服没有问题,我的人也没有问题,不能随便因为一句空穴来风的话就这样判定我。”
“而且,到底是谁说我被鬼上身了?那不成是有神婆看到了?总不能是普通人都凡胎肉眼吧,如果是,那就是污蔑!”
叫嚣的妇女不信,狐疑的看着她,“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没有被鬼上身,怎么会性格突然转变这么大?”
话落,后面的陆琛也忍不住看了周海棠一眼,这也正是他好奇的,不过是几天没见,他从外面干事回来之后,周海棠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之前的影子,就算是故意装出来的,也不可能装的毫无破绽。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周海棠轻笑一声,注意到陆琛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胡乱解释道,“好多人都知道,我跟陆队长是夫妻关系,之后我俩离了婚,我伤心欲绝,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所以决定改变自己。”
“什么被鬼上了身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她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行咱们就请个神婆来,在大家面前验一验我,到底是被鬼上了身还是什么其他情况,这个方法总行了吧?”
陆琛被这一番话惊在了原地,脸色如屎一般难看。
他想过很多可能,唯独这个可能从来没有进入过他都脑子,像原主那样仗势狠毒,性格泼辣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伤心欲绝”的样子。
离谱……太离谱了。
但看周海棠的表情,是一脸的认真,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不住的咽了下去。
陆琛的表情一言难语,众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那几个叫嚣最狠的妇女们,各个表情跟被人打了一般无所适从了。
过了半晌,妇女依旧不依不饶的纠缠着,“你说的话能有几个字是真,请神婆就请神婆,这事咱们得弄个明白来,不然平白无故遭了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