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从正屋离开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睡的,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却猛地想到,夫人房里的窗子似是没关,夫人本就体寒,可受不住这晚间的凉风。
这般想着,她急急忙忙往回走,才走到正屋院子口,就见着正屋的门竟大敞四开着。
喜乐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我眼花了,这门怎的又开了?”
当她一脸莫名地踏进房门时,忽听见些怪异的声响——
“噗噜噜噜……噗噜噜噜……噜噜噜……”
循声望去,发现江幼正将脸深深地浸在盆子里,水面上快速翻开无数个气泡,好像沸腾了一般。
喜乐登时大骇。
妈呀!
夫人这是做得什么险事,难不成要溺死自己?
她三步跨做两步的奔上前去,便要去拉江幼。
“哗啦——”
江幼感知到屋子里进了人,猛的从盆子里抬起头来,凌厉的目光登时落在来人身上,吓得喜乐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夫人……是,是奴婢……”
瞧着眼前被吓懵的小丫头,江幼才放松下来。
喜乐看她头发有些凌乱,便拉着她坐在镜子前,仔细地将满头乌发顺开,却突然瞥见夫人白皙的脖颈侧面,似乎红了一小块,纳闷地“咦”了一声,随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幼登时捂住脖子,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道:“想来……是风疹吧,刚才小睡了会儿,怕是吹着风了。”
风疹?
喜乐一头雾水。
风疹哪里是这般样子,该是大片大片的才是,那处红痕……倒像是小虫咬的。
江幼从善如流:“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八成……就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虫咬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喜乐总觉得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她也没啥机会细问,因为她很快就被要求回去睡觉了。
喜乐退出房间,缓缓把房门阖上,喃喃自语道:
“稀奇了……这还不到四月,竟有了咬人的虫子了?”
房间里。
江幼整个人倒在床榻上,略一转头,就瞧见仍是一片凌乱的软塌——
心脏毫无预兆的狂蹦起来。
卧槽哦!
她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啊不对,不对!
这件事情,大部分的问题都不在她……就算是有个不正常的,也是桑北延!
那厮怕不是个什么雄性精怪,或者公狐狸精吧?
竟诱得她主动献吻!?(????)
啊啊啊!
江幼紧忙把脑袋转过去,再不去看那处,仿佛尤嫌不够似的,又将脑袋深深埋进被子里。
除了脑袋陷入被子中,她也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中……
她的定力呢?
啊?
揣摩人心的本事呢?
啊??
敏捷的应变能力呢?
啊???
绝佳的身手呢?
啊???
……
她怎么就不仅没躲开,还上赶着亲上去?还由着他箍着自己,缚舌交唇。
直到发觉他身体某处变得不太正常,才连滚带爬地逃离开,将他撵走——
江幼嘲笑自己:
前世,组织中专门开设过课程,学过将自己打造成对最具有致命魅惑利器的技巧。
“要永远记住,你们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特工。”
讲台上。
曼琳老师身着一袭玫红色高开叉裸背长裙,红唇勾魂,眉眼间尽显摄人心魄的诱惑,不过淡淡一笑,便极具风情,“男人的铁腕和刀剑或许能称霸世界,但只有你们才能彻底征服男人。”
作为曼琳老师最满意的学生,她的课业自然相当优秀。
当她手握尖刀枪械时,是无往不利的战士;当她裙摆微扬,卷发及腰时,则是勾魂摄魄的妖精……
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她是顶级特工001。
啧。
江幼嗤笑一声。
对。
便是比这般热烈亲密的事都做过,却还搞得这般脸红心跳的,像什么样子!
江幼猛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只是个女人,也会犯大多数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沉迷男色。
而已。
再想想桑北延那身绝佳的皮相,啧啧啧,这波她算不得亏的。
这么想来,承认自己馋他的身子,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逐渐平静下来的江幼,心满意足地倒在软软的被褥中。
可是思想意识与客观事实到底不是一回事,即便她这自我调剂做得再好也没什么用,照样失眠了。
彻夜难眠。
翻来覆去。
主打一个神采奕奕,半点儿睡意也无。
这让江幼意识到,即便她曾是翩翩游历于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王牌特工,但在动了真刀真枪的感情面前,也还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江幼都相当积极努力刻意地回避着桑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