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张小强又怎么敢把这真实情况告诉长官啊?
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只能先硬着头皮答应着,又趁着长官不注意,赶紧贴着墙根溜走——
得赶紧去找到那队人马,再细细地瞧一眼过所文书才行啊!
他顺着城门通道一路向城内追踪,作为土生土长的盛京人士,张小强对这城内的街道排布很是清晰,加上那红色马车确实足够吸引人注意,不过打听了几个人便寻到了些踪迹。
终于,气喘吁吁的张小强在东坊间的一道路口,瞧见了停在一家店门口的红色马车,立即拔腿追了上去。
那是一间脂粉铺子,才走到门口便闻见阵阵诱人香气。
张小强一脚踏进去,正见着一抹红色身影。
那女子此时正背对着他,并不能见其容颜,可即便是这样,张小强还是被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凹凸曲线勾得头晕目眩。
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子似是听见身后的响动,淡然的转过身,目光正对上张小强的,“可是才见过的守城哥哥?”
当她转过身来,张小强才瞧见,那双嫩白如玉的手上正拿着一盒口脂。
口脂颜色极是艳丽,若是寻常女子涂上一定不好看——
张小强想到隔壁孙家那二丫头,便是买了一盒极红的口脂涂,嘴红得好像才吃过死孩子似的,丑死了!可是……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痴痴地想着:即便是比孙二丫那盒再艳上十倍百倍的口脂,只要涂在眼前这女子的唇上,也一定很好看。
“守城哥哥?”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那女子已放下那口脂,走到他面前,一双眸子含笑地睨着他,笑道:“小哥哥在想什么呢,竟这般入迷?莫不是当着奴家的面,在想着旁的女子吗?”
孙小强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便是比刚才当着众人被长官骂,还要难为情一些,紧忙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姑……姑娘莫要……误,误会!我……我没想别人,人。”
女子轻轻地喔了一声,语调温柔问道:“那哥儿是在想啥子嘛?”
张小强见她正望着自己,登时手足无措起来,甚至有些后悔,早上出门时该穿娘给自己新买的那双鞋才好,脚上这双还是去年的呢!
千万别在这女子面前露了怯才行。
这般想着,他下意识地收了收脚,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垂着头,磕磕巴巴道:“是,是这样的……刚,刚才在城门处,我,我没仔细看姑娘的过所文书,才,才特意追过来……烦请,请交我一看,也好……好向长官复命……”
说完这些话,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
“喔,原来哥儿是来看奴家的过所文书的呀。”那女子微挑着细眉,娇嗔道:“奴家还以为,你是来追奴家的呢,好生失望。”
张小强闻言,心跳得更加厉害了,隐隐透着几分雀跃。
难道……
难道这姑娘也看上了自己?
还不待他高兴完,便见那女子忽然倾身贴近自己,柔声道:“可是,奴家那文书根本就是假的,便是为了顺利通过城门,才对哥儿你使出迷魂术呢!”
啊?
假的?
过所文书是假的?难道……这般貌美的姑娘也会是恶徒?
张小强心下一惊,脑中惊起巨大的疑惑,张口便道:“这是啥意思?”
他没听到女子的答话,却听到“噗”的一声利刃刺入皮肉的闷响,接着便是心口一痛,紧忙伸手去摸,果然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摸到一柄尖刀,和温热的濡湿。
他惊恐地望向眼前的绝色女子,嘴巴张了张,却只能发出些支吾声。
赤色面纱微微翕动,女子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点在张小强的脑门上,声音含笑道:“奴家今日可不想杀生呢,可你却偏撞上来,只好送你一程咯。”
说完,她手指微一用力,张小强便毫无抵抗能力地重跌在地上,双腿抽搐两下,便气绝身亡。
那红衣女子立于原地,随手掏出张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手中匕首,待擦净血迹后,才把匕首收起来,道:“快将这些丑东西通通处置了去,碍眼得很。”
与她同来的护卫紧忙应道:“是。”
随后走进来几人,不仅抬着张小强的瘫软的尸体离开,更将柜台后先一步被她杀死的店主尸体一道搬走。
红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红玛瑙,正细细摩挲着,道:“去寻个舒坦的院子做落脚之地,这许多天的赶路,骨头都颠碎了。”
语调冷硬,与刚才的娇媚诱人截然相反。
“玉左使……”
那护卫双手作揖,抱拳道:“斗胆一问,为何不前往阁中据点,而是要另找院子落脚?”
女子眸光一凛:“狗东西!本使的决断岂容你质疑?!”
那人闻言,紧忙告罪,后退几步离开了……
红衣女子转了个身,悠闲自得地在这脂粉铺子里逛着,自言自语道:“早听闻这盛京城中的胭脂水粉俱是精良,如今一看果然不错,尤其这些口脂的颜色,更是市面上难见呢。”
她随手拿出一盒口脂,朱红色面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