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已微望着那道挺拔如松的背影,张了张嘴,那句“九卿哥哥”到底还是哽在了喉头,失魂落魄地走回马车,眼见丫鬟已经撩开帘子,她要迈进车厢时,忽听后面有人唤她: “郑三小姐请留步。” 郑已微回头,竟是江幼刚才唤作喜乐的丫鬟,只见那丫鬟身穿着喜庆的衣裳,正笑嘻嘻望着她,笑道:“我家姑娘让奴婢跟您说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作死? 郑已微眉头微蹙,身边的丫鬟已开了口:“什么乌七八糟的话,也来过我们姑娘的耳朵……啊?!” 那丫鬟眼见着迎面飞来一物,直直向着她家姑娘飞去,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 只听“哗啦”一声,整桶泛着臭气的红色油漆泼到郑已微的头上,她只觉得眼前通红一片,臭气熏天,用手一抹,更是满手的腥红。 “啊啊啊啊!”郑已微尖叫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她的丫鬟顾不上再骂,只连忙大声招呼车夫:“快回府!” 只见那刚刚纹丝不动的马车瞬间就发动起来,车轮转得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十字路口处。 四周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又瞬时静默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惊愕和嘲笑之意。 原来这马车走还是不走、走到哪里……都是凭咱们郑三小姐的心意啊。 再加上之前那场骚乱、喜轿四周流淌的脏污臭水,和郑已微见到江幼时惊愕的模样,众人低声议论着,很快便将这事情的原委想了个明白。 即便这郑三小姐是盛京的名媛千金,但今日这事情却办的太不像样子了。 她爱慕宣王殿下全城皆知,竟在新侧妃大婚之日做这么出格的事,实在是善妒又恶毒。 而且,这江幼嫁给宣王殿下是为了给皇后娘娘解厄,郑已微这般行为若是影响了皇后娘娘的凤体安康,只怕是忠勇侯也保不了她。 清夏满意地望着那马车逃之夭夭,把擦手的帕子递给桑北延,大赞他扔的准:“臭不要脸的!竟敢给我们姑娘使绊子,就赏你个满堂彩,看你以后再来犯贱!” 桑北延眸中却不见丝毫高兴的神采,一双金眸中映着顾九卿颀长的背影,只觉得比那被浇得通红的女子还要刺目。 碍眼极了。 一方盖头蒙在眼前,江幼只看得见鞋尖的方寸之地,喜庆的乐声加上耳边观礼众人的说笑庆贺,好一派热闹。 随着礼官的洪亮的嗓音,两人行拜堂之礼后,被送入了洞房。 当顾九卿在一众宗室子弟的拥簇下离开后,新房瞬间安静下来,房间内只留下身穿大红喜服的江幼、喜娘和喜乐三人。 江幼轻咳一声,喜乐立即会意,拉着喜娘便往外走,亲昵道:“我家姑娘是个害羞的,怕是咱们都聚在这,只会愈加难为情呢,好姐姐就陪我出去吧。” 听门外脚步声渐远,江幼一把掀了盖头,溜达到桌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张口唤了声:“清夏。” 只见门口处瞬间打开一个小口子,清夏手里端着一个叠了两三叠碗盘的硕大托盘,笑嘻嘻道:“姑娘,看看奴婢给您准备了什么!?” 江幼望着摆了满桌子的吃食,有些发呆。 糖果子、燕窝羹、各色茶点、肉馅包子、清粥、八宝小菜……在一个单独放着的白瓷盘里,竟然还发放着被细细切了的猪蹄和几只鸡脚。 “你……这些花样都是怎么搜罗的?” 自从得知顾九卿以后还要再纳个侧妃,清夏就对他讨厌非常,连带着对整个宣王府都充满了敌对和不信任,这种不信任贯穿得非常彻底,连厨师的手艺都在她合理的怀疑范围之内。 清夏笑道:“这有什么!谁知道这破王府的吃食合不合您的口味,当然是要各种式样都准备些,以防万一嘛。” 当顾九卿招待完宾客,回到新房时,江幼早已脱掉了凤冠霞帔,洗去了红装,正悠闲地倚坐在桌边喝茶吃果子,见他回来了抬眸一笑,眼里仿似有万千星辰般: “呀,你回来了。” 江幼一指面前的小凳子:“坐这。” 她抬起茶壶,给两人各倒满了热茶,笑道:“今日我迈进了你这宣王府,从此咱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希望咱们是患难中的弟兄,大敌当前的同志,和……” 顾九卿的心忍不住提起来。 江幼顿了顿,继续道:“精诚相待的伙伴。” 随着最后一个字被说出口,顾九卿只觉一颗心缓缓地落回肚腹之中,带着一丝怅然。 待两人各饮了热茶,江幼开口问道:“王爷打算把我安置在哪里呢?” 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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