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江幼一脸淡定的睨着陈元青,心下暗忖着——那这黄鼠狼卯着劲的赞扬鸡,肯定也是居心叵测,没憋什么好屁。 自打刚才开始,这姓陈的黄鼠狼就满嘴的夸赞和溢美之词,不仅夸她“诗清立意新”,又赞她“诗成泼墨意萧闲”…… 始终端坐在侧的吕芝娣闻言,也是娇俏一笑,附和道:“是啊,那日梅林宴上,英嘉夫人连续赋诗三首,可谓诗文俊逸,一鸣惊人,臣女也十分敬服。” 这些日子,吕芝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江幼在西山梅园中吟诵的三首诗,誊抄了无数遍,更是日日夜夜的研习。 一日、两日、三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困惑不解。 这三首诗,首首绝妙,字字斐然,便是她这般自小习文断句,又跟着先生苦读多年的名门淑女,都自叹不如。 那江幼只是一个出身边陲的小小商籍女子,又怎么可能有这般造诣? 吕芝娣断定,这诗文绝非江幼所作,定是九卿哥哥暗中帮忙的! 因此,早在陈元青一个眼神递给她的瞬间,吕芝娣便明白他心中的计划——今儿,便是要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把这个弄虚作假的不学无术之人拆穿。 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撺掇下,昊元帝果然被挑起了些兴趣,问询江幼师从何人,都读过哪些书。 江幼站起身,福了一礼道:“回父皇,儿臣少时顽劣,玩心甚重,话本子和野史一类没少看,正经的书却是没读过的。” 皇上哈哈一笑,说她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却这般文采,是要让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汗颜呐! 吕芝娣连忙笑着附和,先说英嘉夫人是个谦虚知礼的,又提议请她现场赋诗一首,请皇上的品评。 昊元帝神色如常,向着江幼道:“宣王侧妃以为如何?” 如何你妹。 千万头羊驼从江幼心中奔腾而过——她总算明白,这俩黄鼠狼到底唱的哪出,原来又是想玩“捧杀”这招。 想那江丰茂和陈氏两个倒霉蛋儿,进城多日,早就跟陈元青透过她的老底儿。 于是陈元青和吕芝娣两个,料定她不可能作出那般精彩的诗文,也许还猜测着,那日她吟诵的诗句,是从何处抄来的,或者是顾九卿帮衬得来的…… 总之,是作弊得来。 这才趁着除夕夜宴的机会,在皇上面前把她夸得云锦天章,金声玉润,才华横溢,再等着看她登高跌重,颜面无存。 啧。 江幼上下眼皮子一搭,略显无奈的望向陈元青。 没别的招了是吧? 那三十六计里,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那么多花样,老陈你就偏逮住一个“捧杀之计”用是吧? 就算你爱用,姐还不愿陪你玩呢。 哼! 江幼站起身,先是礼数周全的向着上首的帝后行了个礼,道:“不敢欺瞒父皇,当日在梅林中时,儿臣曾与甄院首坦言,那诗文乃从梦中仙境所听得,并非儿臣所作。” 吕芝娣以为她这话是要推辞,忙笑着开口道:“英嘉夫人何必谦辞,莫不是瞧不上这等场面?” 她的话音才落,集英殿安静了几瞬,无数审视的目光盯在江幼身上。 只有少数几人眸光微闪,在吕芝娣和江幼身上往返逡巡着,其中一人便是皇后。 皇后甄氏久居深宫之中,对这般挑拨的手段,自是了若指掌。 她微蹙着眉头,深深地睨了眼吕芝娣,又不留痕迹地瞄过昊元帝,心下微叹:这孩子,怕是心急了些。 吕军捷一对儿花白的宽眉也紧皱着,却不看自己的孙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古人说,言人不可不慎,吕小姐怎可无端揣测人心?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也许会以为堂堂镇远侯府的千金,是个惯会挑唆的小人呢。”江幼的声音清脆动人,唇角虽还微勾着,但目光却一片森然。 不待吕芝娣解释反驳,江幼向着昊元帝道:“父皇,今儿是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能让儿臣独自出这个风头,不若每人做篇诗文,由您品鉴如何?” 昊元帝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哈哈一笑,道:“甚好,一枝独秀总好不过百花齐放,就依着宣王侧妃的主意,一起凑个趣儿吧!” 作为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对吕芝娣那点子心思,简直再明白不过。这些年看过来,吕家小姑娘的心思越发不清静,小肚鸡肠,又爱拈酸吃醋,丝毫没有武将家千金的飒爽利落的风姿。 上次撺掇江氏饮毒酒,自己却吓晕一事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又过来招惹人家,真真是个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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