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内容简洁明了,要求他立刻前往校务处,因为方有材的家长已经到了。两口子正在校务处吵着学校的助约虐挂了电话,江辞立刻站起身。
他对韩小和黄心说:“你们继续排练,我去见一见方有材的家长。”
三个女孩回过头,其中一个问:“你真的要去坑他们五十万啊?”
江辞思索片刻后答:“那要看他们的态度了。态度好的话呢?”
另一个女孩问:“我吃点亏,就五十万。那态度不好你要多少啊?”
江辞回答:“那可就没准了。”
说完话,他转身离开,前往校务处所在的办公大楼。还未到达会客室,江辞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尖厉的嘶吼。
一位家长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教学生的?看看我儿子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另一位家长愤怒地质问:“张口就要五十万,你们这里是学校还是士匪窝?我儿子不就是跟同学开了个玩笑吗?难道现在开玩笑的代价都这么大吗?今天那个学生要是不给我们有材道歉,我就天天蹲在你办公室闹!”
随后,严民生的声音也透过木门传了出来,听上去有些疲惫,显然是被烦了很久了。
校长耐心地解释:“两位家长,这绝对不仅仅是开玩笑的问题,这里面涉及了侵犯隐私和造谣生事。但是他索要赔偿费的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请你们冷静好吗?”
江辞在门口驻足,稍作思考。然后,他抬起手,把打了发胶的头发挠得乱糟糟的,又揪住衬衣稍微用力,撕了一个大裂口,然后从窗台上抹了把灰,胡乱擦了把脸。
做完这一切后,他推开门,走进校务处的会客室。
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坐在沙发上的严主任顿时愣住了,心想:“这孩子受打击这么大吗?是钻狗窝了还是怎么着?他昨天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严主任冷静地问:“你就是江辞?”
孙爱梅一脸怨毒地看着他,质问:“你凭什么吓唬我们孩子,凭什么跟我们要钱!”
江辞坐到沙发上,回答:“不凭什么,八十万带来了吗?”
家长们有些诧异,其中一个说:“什么?你之前明明说的是五十万?”
江辞回应:“我本来就抑郁,想要跳楼了,结果刚才被你一吼,更严重了。”
方旗国站起身说:“小王八羔子,你跟谁耍横呢?”江辞抬起头问:“那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宁愿我告他,也不私了?”孙爱梅愤怒地回答:“你知道法院的门在哪吗?还告我们?”
“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江辞回答。
严民生悄悄拉了一下江辞的袖子:“你说找出人来就行了,怎么还要钱?”江辞压低了声音回应:“我名誉受到了损害,不要钱怎么行?”
严民生犹豫地说:“那也不能要这么多啊,你抢钱啊?”
江辞回答:“我又没说不能还价。”
严民生眯起眼睛,忽然感觉江辞有点可怕。他意识到江辞绝对不是那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单纯学生,因为那种学生绝不敢这么果断。
江辞此时抬起头,解释道:“因诽谤造成当事人受到公开侮辱,生活遭受严重影响,并且侵犯被害人隐私,这些条件已经足够支持一项诉讼。而且我手里的证据非常完整。”
方旗国愤怒地看着江辞说:“你去告啊,我砸锅卖铁也跟你打官司!”
江辞回应:“好啊,反正就算判刑也不会太重,最多也就三年。方有材现在才二十岁,出来还是大好青年。只是上京肯定会被移除学籍档案,留下案底。”
方有材惊恐地看着父母,喊道:“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江辞瞪了他一眼:“你特么现在说不知道了,当初干的时候想什么呢?”
孙爱梅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小王八蛋,你别吓唬他,我儿子胆子小!”
江辞解释:“我没吓唬他,不然我现在就报警,等处理结果就是了。但如果那样,你儿子估计在这所学校也呆不下去了。你们要好好考虑,这关系到他的一辈子。”
方旗国突然坐回椅子上,他们渐渐意识到,虽然江辞和他们儿子年纪相仿,但言辞举止却如同社会上的老手。一般年轻人看到和父母这么大的成年人都会感到害怕,但江辞却不是,他甚至加了三十万的赔偿要求。
“亲爱的,你说话啊,不然我们就上法庭,我不能让我们的儿子受委屈!“
“你安静点,上法庭就上法庭,如果真的被判了怎么办?“
孙爱梅感到难以置信:“只是开个玩笑,难道要这么认真吗?”
江辞叹了口气:“看来你们没考虑清楚,那我就把证据交给警察,你们忙,我去天台看看风景。八十万……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少点吧。”
“你想给多少?“
“二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