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六七个月的肚子那么大, 她这肚子才这么一点,还不是因为她吃不下饭,孩子才长不大吗?
现在好不容易能吃得下去了, 她更应该多吃些才是。
想到这里, 她便点了点头。
“好, 我都听你的。”
金祥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说道:“儿啊, 你放心,爹一定多挣钱, 让你顿顿下馆子!”
杏娘忍不住笑了, 眉梢眼角全是幸福的笑容。
武大娘看着小两口你恩我爱的样子, 笑着打趣道:“你家这小子真聪明, 还在娘肚子里呢,就知道要好吃的啦!”
金祥和杏娘一听, 扑哧笑出了声。
“这臭小子,还是个挑嘴的!”
两人说笑着, 方才进店之前的愁闷早已烟消云散。
杏娘一顿饭能吃这么多, 还去什么医馆, 梅源记的菜就是最好的药!
到了一十八这日, 梅娘一早安排好了今日的菜式, 她让娟娘和云儿只做自己最拿手的菜, 这样就不至于在味道上有太大的差别。
安顿好店里的事,梅娘就雇了马车去了威远候府。
云儿本来要跟着去的, 梅娘却说店里更需要她,威远候府只是让她去做几个小菜,她一个人就忙得过来,便把云儿留在了店里。
威远候府位于东城的东条胡同, 距离金鱼胡同尚有段距离,相比之下,这里的街道更宽更干净,虽然没有那么多行人和小贩,却也不失繁华热闹。
得知梅娘的来意,门房叫了个七八岁的小厮,让梅娘从后门进了府。
到了后门,又是一个婆子出来接梅娘,那婆子把她送到厨房门口,叮嘱她只在厨房里做活,不要乱走,这才离去。
威远候今日只是设个家宴,因此厨房并不忙乱,知道梅娘是褚姑娘请来做奶茶和锅包肉的,便拨了几个丫头给她打下手,又分了两个炉灶给她。
梅娘煮奶茶的时候,有两个年轻媳妇在一旁转来转去,时不时跟她身边的小丫头搭话。
梅娘留意到她们的眼神不住地往锅里瞟,偶尔还问她一句这是什么之类的话,便只是笑了笑,随便应付几句。
高门大户就是这点麻烦,连下人们都要多长几个心眼,有人见主子特意从外头请了厨娘过来,就抱着看热闹甚至偷师的想法,想过来学上几招,回头好讨主子的欢心。
梅娘给人帮厨的次数多了,也遇到过不少想要跟她学艺的人,若是正大光明地来问,梅娘通常会指点几句,对于这种心思阴暗的人,她便一律视而不见。
这奶茶看着简单,可是用什么火候,放多少茶叶,用什么茶,加多少糖,煮到什么程度,都是需要技巧的,照葫芦画瓢虽然也能做出来,那味道可就差之千里了。
那两个媳妇偷偷看了几眼,觉得所谓的奶茶也不过如此,便不再好奇,走到一边去了。
梅娘不以为意,又让丫头帮着拿肉拿菜,开始做锅包肉。
有人帮忙,又只做两样吃食,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奶茶和锅包肉就都做好了。
几个小丫头因梅娘说话温柔和气,还给她们带水果茶喝,都很喜欢梅娘,这会儿忙完了,又拉着梅娘问这问那。
听梅娘说着北市口的繁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小丫头们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羡慕。
正说得热闹,厨房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好了,成四儿切到手了!”
“老天爷呀,流了这么多的血!”
“快去拿伤药和布条来!”
梅娘循声望去,只见大厨房的案板附近围了十来个人,正大声地叫着,还有几个人跑进跑去地拿取东西。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一个厨子在砍骨头的时候砍到了手上,虽然没碰到骨头,伤口却很深,还流了许多血。
有人扶着那个成四儿到一旁坐着,又是止血敷药,又是包扎伤口,其他人则七手八脚地把案板清理干净,继续切肉做菜。
梅娘是外人,不好过去,只是在一旁坐着没动。
有好事的小丫头跑去看热闹,回来言语夸张地描述着成四儿的伤势是多么可怕,流了多少多少血,旁的小丫头听得直咬手指头,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梅娘正听着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话,忽然看到一个年约十多岁,个子高高的媳妇走了过来。
那媳妇走到梅娘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你就是主子请来帮厨的梅姑娘?”
梅娘站起身,说道;“正是,嫂子有何吩咐?”
那媳妇眉头紧皱,直言不讳地问道:“听说你会做西域菜,那你会不会烤羊腿?”
“西域菜?!”
梅娘微怔,一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西域菜,但是看那媳妇焦虑紧张的模样,便把疑问放在心里,没有开口询问。
“嗯,我会做烤羊腿。”
听她这么说,那媳妇大大地松了口气,忙说道:“成四儿伤了手,做不得烤羊腿了,偏生这个菜别人又不会做,还请梅姑娘出手帮忙!”
梅娘便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时间紧迫,那媳妇也不多废话,赶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