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华香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又气又急,浑身都在发抖。
史玉娘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谢华香?_[(,回头向梅娘怒目而视。
“武梅娘,你狂什么?开个酒楼,认识几个贵人,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拿尚书府吓唬谁呢?”
梅娘咦了一声,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们。
“不是你们先拿皇商来吓唬我的吗?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怎么就变成拿尚书府压你们了?”梅娘啧啧几声,叹气道,“本来看着你们可怜,想给你们排个队登记的,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只好说声抱歉了,以后就算是再办贵宾卡,也没有二位的份儿!”
史玉娘还要骂,却被谢华香拦住。
她深吸了几口气,站直了身体。
“梅姑娘见谅,是我方才语气不对,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梅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不过转眼的功夫,她又恢复了笑脸,笑容中甚至带了几分讨好,“我只是太喜欢吃南华楼的饭菜了,便没有多想,差点儿让梅姑娘为难,都是我的不是。”
梅娘冷眼看着,扯了个敷衍的笑容:“好说,好说。”
谢华香便不再提办贵宾卡的事儿,又卖力地恭维了梅娘几句,在史玉娘发飙之前,拉着她出了门。
梅娘目送她们出去,直到她们走得远了,她还能隐约听到史玉娘暴躁的叫喊声。
史玉娘跟史贞娘不愧是姐妹,同样的头脑简单,梅娘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只是这个谢华香,拿得起架子,放得下身段,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倒是让她有些警惕。
上次见了谢华香和顾南箫的相处,又有顾南箫几乎称得上失态的反应,梅娘可以确定,顾南箫对谢华香并没有什么意思,谢华香对顾南箫倒像是十分惧怕似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用顾忌顾南箫的面子,该骂就骂,该怼就怼就行了。
虽说和气生财,可是如果她面对一个商人都要卑躬屈膝,那又要怎么招待那些达官贵人?难不成还要跪着待客吗?
没有自尊的人,也不可能获得他人的尊重。
她只是有些奇怪,谢华香对她明显有拉拢甚至巴结的意思,她一个皇商的女儿,虽说比不上那些官宦千金,可是也不至于对她一个小厨娘如此上心吧?
谢华香对她这样奉承,到底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这日早晨难得没事,梅娘索性睡了个懒觉,醒了以后只觉得浑身轻松。
见外头天光晴朗,她便出了门,径直去了武家。
武大娘已经卖完了烧饼,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见她回来不由得惊喜万分。
“梅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店里有什么事?”
梅娘笑道:“就是没事儿才出来逛逛,娘,我近来太忙,都顾不上家里了,家里年货办齐了吗?还缺什么吗?”
见她这么忙碌还惦记着家里,武大娘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这算什么大事
儿,你只管好好开你的店,家里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早上吃过没有?娘给你做碗面条吃?”
梅娘难得回家一次,武大娘就不肯她干活,只想让她多歇会儿。
虽然知道梅娘不可能缺吃的,可是当娘的就是这样,看到孩子就下意识地要问问她饿不饿冷不冷。
梅娘说道:“我吃过了,娘别忙了,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逛逛吧。”
听说要逛街,武大娘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武兴武月已经喜不自胜,连小石头都跟着含糊地喊着“逛、逛”。
看孩子们这么热情,武大娘索性连东西也不收拾了,撂下手里的东西,带着几个孩子去逛街。
年关将至,街上卖东西的小贩越来越多,进京来买年货的老百姓也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红彤彤的对联,色彩鲜艳的年画,吆喝着卖爆竹的,卖毛皮的,卖头花的,卖糖葫芦等各种吃食的,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今年武家不似往年穷苦,再不必几个铜板也要算计着花,孩子们看见虎头帽也喜欢,看见陀螺也喜欢,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的了。
虽然现在有钱了,可是家里人都忙着赚钱,哪有空儿带他们逛街,是以几个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梅娘难得带弟弟妹妹和小外甥出来,见他们喜欢就一律掏钱买下来,几个孩子手里很快就拿满了糖葫芦糖人等物。
最高兴的莫过于武兴了,他年纪最大,也比武月和小石头聪明,除了那些好看好玩的,他又趁机买了许多糕点零食等小吃食,肩上的褡裢都被塞满了,手里更是拎着大包小裹。
武大娘起初还骂武兴几句乱花钱,后来被梅娘拦着,又见孩子们都这么高兴,也只得不说了。
算了,孩子们难得这么开心,再说就要过年了,就当是提前办年货了。
梅娘跟在孩子们身后,一边时不时掏钱买下他们看中的东西,一边跟武大娘说着话。
“娘,前几日给家里送的毛皮都做出来了吗?新年的衣裳都做好了吗?”
“都做了,娘还给你做了好几身新衣裳呢,一会儿回去你正好试试,外头成衣铺的衣裳虽然花里胡哨的好看,可到底没有量身做的那么舒服贴身。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