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块地皮竟然要30亿?”
贺朴廷苦笑:“港府地理优渥,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我的预期是四十亿封顶,因为据我所知,季氏拿地的钱是从华尔街拆借的,也就是英方财团背景,红山半岛,季氏即使拿去也守不住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拿到它。”
苏琳琅大概懂了:“法律上,港府的地皮只有本地公司才能竞拍,但英方财团会在港府地产公司拍到手后,以债务质押的方式将它收走,继而牢牢掌握。”
“阿妹好聪明,连这都懂。”贺朴廷感慨。
旋即又痛的差点跳起,因为液体输完了,苏琳琅正在拔针。
她的手暴力无比,但声音又无比的温柔,大眼睛眨巴,一脸无辜:“朴廷哥哥,没有伤到你吧?”
贺朴廷麻药不耐受,疼痛神经也格外敏感,当然痛,简直要痛死了。
但他强颜欢笑,又说:“如今的港府,法律明着向港,实则向着英方财团,我们贺氏是坚定站大陆的,因为大陆和港就好比母亲和孩子,是一家人。不过阿妹,赚钱很辛苦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赚得到,而你们大陆在五十六年代搞过大锅饭,事实证明它是行不通的,对不对?”
咦,贺大少不但喊疼,还诉起了苦,说赚钱的辛苦?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
港府遍地金钱,人们日以继夜的,用各种手段赚着,但大家只是短暂拥有,最终,它们都会流向大洋彼岸的日不落帝国,那些老钱们的银袋子里去。
而在法律严重歪屁股的情况下要赚钱,还要守紧钱袋
,确实很不容易。
但贺朴廷可不傻,而且在赚钱方面很精明的。
他刻意提及大陆与港的关系,还说起大锅饭来,他什么意思?
这怕不是什么弦外之间吧?
果然,苏琳琅抬头,正好看到贺大少裹着白纱的额头下,那双好看,但无用的眼睛正在眨巴,唇角噙着微笑,一看就是意有所指
她诚言:“政策我不懂,但我知道,想要在目前这种环境下赚钱,确实不容易。”
贺朴廷笑着说:“不论捐款还是投资,能给予大陆的我都会给予,但贺氏要怎么赚钱,要怎么发展,要我说了算,阿妹懂我意思了吧?”
苏琳琅略微思考,可算恍然大悟他为什么要叫苦,也终于明白,这位大少爷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了。
他向来是下午换药的时候由男护工擦身,再裹纱布。
此时膝盖上包着雪白的,干干净净的纱布。
从办公桌上拿过笔,她在白纱上写了一行大字:坚决实施,一国两治!
然后也没回答他的问话,不等他反抗,连扶带肘,就给压到床上了。
说来港人也挺可怜的,一边要防止被英人坑,而在回归后大陆会怎么待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97未到,人心恍恍,再加上苏琳琅在农场很少说话,但到了港府,粤语,英语流利切换,棍棒刀枪样样精通,那么狠的杀手,她一个人干翻。
贺致寰山穷水尽,而且信任她爸爸的为人,所以会坚定的信任她,把一切都托付给她。
但贺朴廷不一样,他又没被她爸救过,在大陆也就呆了半个月,他怜悯穷人,也尽力的在帮助他们,也认为大陆有着勃勃的商机,可当她突然变的强悍,精干,他难免会怀疑她是不是大陆军方派来的间谍,是潜伏在他家,来摸清他家的家底,然后来个清算,再上缴充公,搞共产.主义的。
所以他虽然坚定的站大陆,但也在担心回归后贺氏的前途,他担心贺氏会被她上交充公,国有化,变成一个国企。
这种事多说无益,只能等到1997。
而关于回归后的政策,一国两治,是早在82年就提出来了的。
现在的港人会怀疑,会担心,是难免的。
但等到回归,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信任大陆,信任国家了。
把贺大少肘上床,苏琳琅就脱衣服,要去洗澡了。
“阿妹?”贺朴廷唤她。
苏琳琅向来不扭捏,为了制服绑匪,她是可以脱光衣服往外冲的,在个盲人面前当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她边脱衣服边问:“怎么啦?”
贺大少膝伤严重,稍一挪动就痛,此时弯膝屈躺着,边咳边说:“朴铸已经14了,同学也不是小孩子,见了他们,不要当成孩子看待,要小心点,他们会欺负你的。”
却原来他是在担心她去开家长会的事。
“我会的。”苏琳琅说着,松了内衣扣子,转身进了浴室。
她个
子并不格外高,但一双长腿简单逆天,腰又细,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精致而紧绷,尤其背影,简直无敌。
贺大少回过头,面色潮红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听着水声,缓缓屈膝。
好吧,继[打倒贺朴廷资本主义]后,今天小阿妹又写了个偌大的标语,[坚决实施,一国两治!]。
不怪医生说查不出任何问题,也不怪苏琳琅总觉得他瞎的有点不正常。
其实贺朴廷一直都能看见,只是因为眼底淤血太严重,刚被救出来的时候眼睛时好时坏,就现在,偶尔有淤血滑过,阻碍视神经时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