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唐慎意识刚一回笼,就开始寻找她。
云桑还是不放心,掏出瓶子打开塞子放到他的唇边,“别说话,张嘴把药喝了。”
唐慎配合的张嘴,眼神却一直盯着她的脸。
她哭过!
唐慎声音沙哑,“桑桑……”
“回去再说。”云桑不让他说话。
砒霜中毒喉咙会有灼伤感,说话只会加重对喉咙的伤害。
东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
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
马庄头带着一群人从交界河那边回来。
“东家这是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桑替他答道:“没事了,人抓到了,你带人将那两货送去县衙。”
“抓到了?”马庄头这才发现旁边被人五花大绑的男人。
上前粗鲁的扯下男人的蒙巾。
“田刚,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云桑冷着脸问道:“你认得他?”
“他是对面田庄头的大儿子田刚。”
云桑摆了摆手,“带走吧。”
管他甜缸还是咸缸,既然当场抓住就让他变成烂缸。
马庄头知道云桑自己就懂医术,也没多话,直接点了几个人,推搡田刚回到自家,再带上赖四往县城里去了。
云桑亦扶着唐慎,在村民的目送下回到了宅子里。
刚闩上门,唐慎就像无尾熊一样粘了上来,抱住她呢喃道:“桑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云桑疲备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
云桑叹了口气。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一推就会倒,她不想他伤上加伤,只能任由着他抱着。
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他刚保证过会珍惜自己的命,转头就为了追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差点丢掉自己的小命。
中途发现不对劲就该马上掉头回来,可他呢?
还非得跟人死磕到底!
若不是她发现不对找上去,到现在人都凉透了。
“咳咳……”唐慎咳了几下,云桑板着的脸终于有些动容。
“你哪里不舒服?”
他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我全身都不舒服,喉咙痛,腹痛,头痛,就没有一处不痛的。”
云桑紧张道:“那你赶紧躺到床上,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砒霜那么毒,就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见她终于愿意跟他说话,唐慎立即乖乖放开她,躺到外间的罗汉床里,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生怕一眨眼,她会消失了似的。
“不痛了?”
“嘶——痛!”唐慎闻言立刻又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疼痛的模样。
云桑很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才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的听起脉来。
他脉象紊乱,看来所说不假。
一念至此,云桑直接带他回空间里疗伤。
将他安置好后,云桑寻了几味解毒的草药,用灵泉水熬煮后倒至大木桶里让他浸泡。
见她忙前忙后,唐慎又有点后悔了。
她已经彻夜未眠,他怎么还忍心骗她。
除了喉咙还有点灼伤感,其他地方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桑桑你别忙活了,我是骗你的,其实我哪也不痛。”
“你别说话,好好的泡上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云桑不听他的,她只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好,那你去睡会吧,一会我自己起来就好了。”
云桑点了点头。
果真毫不留恋的回到房里,上床睡觉。
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也没睡着。
她睁着眼,愣愣的看着帐顶。
有些她克竟忽略的东西突然就侵袭而来。
她不想理他,真的只是生气吗?
不是。
她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看到他那副样子的瞬间,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离了。
心中更多的是害怕和慌乱。
她是强逼着自已,才生出力气冲上前去的。
那一刻,她想,只要他好好的,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如果他真的就那样死了,她想,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两次受伤,生死一线,皆是为了她。
他都能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她还在怕什么?
他早就不是当初的唐慎了。
她明明也是心悦他,在乎他的,是不是也该勇敢一点,接受他。
这个世界,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秘密,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