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桑拿起化妆用品唐慎惊愕道:“这是要干嘛?”
“给你上妆。”
“上妆?”他没听错吧?
唐慎一脸抗拒,他堂堂六尺男儿,上妆算什么事。“好桑桑,别玩了。”
要玩也等他回来再玩。
“谁跟你玩了,我今天给你上的这个叫病容妆,那朱县令既是来探口风的,待他看到你这模样,我看他探不探得出口!”
“……”唐慎拒绝不成,只能闭着眼任由心爱的姑娘在自己的脸上为非作歹。
谁叫她是他的心肝呢。
约莫过了一刻钟。
只听得耳边传来一记好了。
唐慎才睁开眼睛。
镜中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窝干燥,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
这是什么神术?
他明明已经大好,怎么上完妆就跟病得要死了一样。
云桑拍着他的肩膀道:“快去吧,免得让客人等急了。”
“我真的要这样子去见人?”唐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堂堂五品将军难道还怕一个县令不成?竟扮成这副痨病鬼的模样。
“这样才好,以后你去了前线,陵溪庄的村民还要在这里生活,咱们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嘛。”
“好。”唐慎站起来,轻咳了两声,那模样,十足的病秧子。
马庄头在正厅招待朱县令。
茶冲了三泡,终于把唐慎给盼了出来。
看到唐慎的模样,马庄头准备端茶的手都忘了收。
直到被茶汤烫了个正着,才速速的收回手,偷偷的捏着耳垂。
东家刚才还好好的,咋一眨眼就病成这样了呢?
看他这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样,他要不要起来扶一下?
马庄头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县令已经起身去扶了。
“唐将军——”
将,将军?
马庄头一脸懵,他家东家是连县令见了都得起身相迎的将军?
这也太戏剧了吧。
“无妨,咳咳——朱大人请坐。”唐慎伸手,将朱县令让回座位。
马庄头立刻站了起来,按理,东家来了他应该让出主位。
可坐在主位上要泡茶,东家这颤颤巍巍的身子能行吗?
“我坐这边就行。”唐慎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在朱县令对面的椅子坐下。
“朱大人需要人证传唤一声即可,咳咳——,怎的还劳烦你亲自来了。”
“哪里哪里,唐将军伤势未愈,本不该上门打扰的,只是事关重大,之前那两个衙役办事不力,下官只好亲自前来查证,力求做到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唐慎干笑了两声。
明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却又被无罪释放,这跟查证的衙役有个毛的干系!
不过是他答应了桑桑要跟他好好聊,他才没有拆穿他而已。
虽没拆穿,可他心中的那份不爽却越来越浓,“不知朱大人还想要什么证据?”
被害人就在面前,他还要去哪里查证据?
“这……”朱县令看了马庄头一眼,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马庄头自然是听唐慎的,见他微微颌首,立刻起身道:“小的告退。”
待马庄头一走,唐慎靠在椅子上慵懒道:“朱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唐将军,实不相瞒,下官这次过来是劝您来着。下官难啊!这父母官做得憋屈啊……”
没了第三人在,朱县令画风一变,竟跟他诉起苦来。
“哦?”唐慎在心底冷笑,捧高踩低,没有底线,迟早都得完犊子。
难——又算什么?
“想来将军也知道对面庄子是高县乡绅陈邦陈老爷的。
这田刚就是他要保的人,不过你放心,那赖四既然投毒被当场抓住,下官定重判不饶!”
“咳咳——”唐慎咳了两声后,又笑了起来。
“但伤本将军的人是——田刚,本将军亲眼所见,亲手所抓,证据确凿,朱大人却跟本将军说有人要保他,这是什么意思?”唐慎语速极慢,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朱县令听得直冒冷汗。
这位将军看着文弱,实际只怕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这陈邦是当地乡绅,世代经营之下家族庞大,又背靠着当地最大的帮派,平日里下官都要忍让三分。
将军隶属闽州水师,下官斗胆一猜,您应该还是要回闽州去的吧?”
唐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话。
朱县令接着苦口婆心,“将军在,自是不怕他们的,到时您一回军营,只怕鞭长莫及,苦的还是家小和这些无辜的佃农。
这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