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激动的叫声。
“咋了?”送行的众人一下全都往里跑去。
“我们走吧。”云桑朝叶维桢道。
“不去看看?”叶维桢好奇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奇呢。
云桑轻笑道:“走吧,我在房里给他们留了点东西。”
“得勒!”叶维桢心中了然。
立即扯动缰绳驱车离开。
再不走村长肯定要拿着东西追出来了。
“叫得这么激动,你给他们留金子了?”
“你猜!”云桑狡黠的眼中带着几分俏皮。
不可说,也不能说!
村长一家人顺着声音来到孙女房里,只见地上放着两个大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
刚才进来女儿房间寻方子的村长儿媳妇用手指戳了戳大麻袋。
见到众人进来激动道:“这好像是谷子。”
村长闻言忙上前摸了摸,沉吟了会面色复杂道:“确实是谷子。”
这手感,他跟庄稼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是谷,是糠他一下就能摸出来。
村长媳妇不解道:“云姑娘怎么留下这么多谷子呀?”
村长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的朝门外跑去。
出得门来,马车早已经出了村子。
“这个村子的人看着凶,心地却蛮好的嘛。”叶维桢没话找话的撩着她说话。
“庄稼人除了温饱没大事,没接触过那些复杂的弯弯绕绕,没被世俗污染过自然比城里人要淳朴些。”
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常年累月的伺候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哪有时间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最多就是干旱的时候和村民们争水源,秋收时和老天抢收成,了不得就是闲下来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真好!”叶维桢有感而发。
这样的生活,是没接触过的他无法想象的。
他所在的家族虽然锦衣玉食,却连兄弟姐妹之间都要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让他有种致命的窒息感。
所以他才一直想逃离。
云桑笑了笑。
人古往今来都这样,没钱的人拼命努力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有钱的人又想回归自然。
反正自己要是跟自己较劲,这辈子做什么到最后都会后悔。
说到底,还是得自己想开啊!
这一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遇到了,云桑便给他们发两个馒头。
这样一来比原定的时间又慢了很多。
时间一耽误,花的时间又长了起来。
云桑中午也不进城了,见到水草丰美的地方便停下来让马儿歇一歇,两人随意的吃了些东西便又匆匆的上路。
临天黑的时候到了鹅城附近,云桑依然找了个小村庄借宿。
到了鹅城附近当地的方言跟海城又不一样。
好在云桑前世就是南方人,对南方的语言体系还是很了解的。
虽然发音不同但体系都是差不多的。
一番沟通以后成功的住进村子里。
当天晚上云桑又拜托他们蒸了些米糕,第二天带着出发。
到了第三天中午,粤州总算抬头在望。
进入粤州地界云桑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能不能找到唐柏松就看这里了。
突然,车子来了个急刹车,云桑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怎么了?”
车外没人出声。
云桑稳下身子后掀起窗帘向外看去。
只见叶维桢坐在车上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大眼瞪着小眼。
少年张开双手,胸口起伏,可见是处在极度紧张之中。
叶维桢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他是真的气坏了,幸好他车速并不快,不然这小鬼保证成肉饼了。
好的不学坏的学,年纪轻轻学人家拦车那一套!
见少年不出声,叶维桢火冒三丈道:“你家大人呢?”
少年缓缓放下双手,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道:“我家没有大人……求求……”
话没说完却已泣不成声。
“阿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云桑打开门从车里下来。
“你怎么下来了?太危险了。”叶维桢皱着眉道。
这周边随时都有流民出现,万一暴动起来跑都跑不及。
男孩见到云桑仿佛看见救命的稻草,一下冲到她面前“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哽咽着哀求道:“求求你,呃……好心的姐姐呃……救救救我妹妹吧。”
他本来想求叶维桢的,但他太凶了,凶得他一下反应不过来。
“你先起来,你妹妹怎么了?”云桑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只见官道旁的草地上躺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