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见谅,大人真的到村子去了。要不你们看这样可好,我让人给各位备了笔墨纸砚,你们把自身的需求写下,等大人回来我等再呈给大人如何?”
“说得好听!谁知道我们写了大人能不能看到。”
“就是呀,我们来了几次连人都看不见,写了大人就能看到吗?”
“我也是好意,你们要是不信就在这里等着吧。今天晚上不敢保证,明天早上大人肯定会上衙的。”
见衙役变了脸,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道:“徐浦头,不是我们不信,是这事情真的拖不得了。再拖下去不但今年的税收收不上来,迟早还得出人命。”
“我明白,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但你们也要理解一下我们是不?大人这些天为了流民的事是吃不下,睡不着,天没亮就到村子里勘察去了,不就是为了想个解决的办法么,结果你们却觉得大人是在故意躲着不见,天理何在啊?”
徐浦头越说越激动。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还是刚才说话的老者先开的口,“那我们明日再来罢。烦您跟大人转告一声。需求咱就不写了,咱们来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大人早点拿出解决的方案来。”
徐浦头道:“好,诸位放心吧,咱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大人。”
村官们觉得待下去也没意思,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先行离开。
等全部人都出了门,云桑和叶维桢才跟着走了出去,走到徐浦头身旁,叶维桢突然停下脚步道:“大人果真下乡了?”
“我还能骗…··徐浦头一转头见到叶维桢立刻变了张笑脸,“叶掌柜——,您什么时候来的?”
叶维桢漫不经心道:“陪我们东家过来见大人,可惜——大人不在。”
东家?徐浦头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云桑来,一盅两件的东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原来竟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徐浦头突然想起自己去一盅两件喝茶的时候是见过她的,只是没人说的情况下根本没把她当成一盅两件的大东家。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云掌柜,失敬失敬!”
云桑轻笑道:“彼此彼此。”
徐浦头声情并茂道:“不过你们来得是真不巧,大人今天是真的不在,两位是有什么事?回头大人回来我一定好好转告于他。”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叶维桢自然明白这会县令下没下乡,他都得是在乡下。
所以也没再跟徐浦头掰扯,点了下头道:“行,那等大人回来就烦您跟他说我们东家请他下午到一盅两件喝茶。要是回来得晚明天也行。”
徐浦头道:“行,在下一定好好转告。”
叶维桢拱手道:“那我们先告辞了,空了带兄弟们过来喝茶,在下请客。”
徐浦快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叶维桢伸手在他肩膀拍了几下道:“别担心,一次半次咱还是请得起的。”
云桑也跟着道:“你们就放心来吧,我给他报销一半的费用。”
徐浦头一愣,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早就听说一盅两件的东家做事很有原则,今日一见还挺有意思的。
出了门叶维桢开着玩笑道:“你猜咱们这位大人什么时候能来?”
云桑随口道:“明天吧。”
“为什么?”
云桑勾了勾唇:“出去勘察怕是要走不少村子,哪有那么早回来。”
云桑猜得没错,何县令果然是第二天才到一盅两件赴约。
茶过三巡,何县令见两人只顾着招呼他吃食不说事,便放下筷子问道:"云掌柜今天不会只是单纯的请本官吃茶吧?"
云桑也放下筷子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大人您。”
“嗐——都是老熟人了,有事说事就是,不用跟我客气。”三品将军的未婚妻,就算还没过门,他还是得敬着的。
云桑拿起茶壶,又往他杯里注入茶汤,“我们找大人也是想问关于流民的事。
昨日回了一趟村子才知道那些流民一直徘徊在各个村子附近,听村民们说地里的庄稼都要被糟蹋完了。”
何县令叹了口气,“这事我知道,事情早就上报给知府大人了,但上头到现在都没指示下来,没有指示我们也难做呀!”
云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实行官僚主义那一套。
情况都已经这么坏了,难道不可以自己酌情处理嘛?
“那知府大人那边什么时候会有指示?这样下去只怕会引起暴动。”
何县令再次叹了口气。“不瞒你说,难啊!”
叶维桢一忍再忍,终是无法再忍,碍着云桑的面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大人一直在说难,到底是难在哪?北边的老百姓几乎全都往南逃,朝廷那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难道他们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