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浦头接过碗吸着鼻子喝了下去。
衙役咬着唇死死地憋着笑,原来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头儿怕喝药啊!
徐浦头喝完将茶碗倒扣,“都看到了吧?老子也喝了!”
说完将碗塞给旁边的衙役,“喝,全都给老子喝!”
一时间所有的衙役都轮着去喝。
云桑朝着众人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顾虑?刚才我说我的身份不重要,那是因为我觉得真的不重要。
现在不怕告诉你们,我叫云桑,这汤药便是由我调配,我的学生们熬出来的。若你们喝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到虎背岭寻我们。”
这自报家门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几乎夏县的每个村都有小姑娘被招到虎背岭学医,从村里来的人自然听过她的大名。
既然连他们自己都喝了,那这汤药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面相敦厚的大叔道:“好,既是云娘子作保,喝便喝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表态。
有些人本来就摇摆不定,只不过大家都说不喝他便不喝,如今有人带头说喝,便又跟着喝。
“感谢各位的配合,不想喝的直接留下姓名便可离去了。”
众人没出声,毕竟刚才相持了那么久,一旦接受可能感染瘟疫的这个设定,心里就无法坦然接受她的谢。
见他们都排着队前去喝汤药,云桑立刻招呼叶维桢驾车离开。
“三哥,等等我……”叶维煜在人群之外大声喊道。
见他依然前行,叶维煜朝着自家小厮道:“快喊!”
小厮无奈,只能扯着嗓子大喊,“三公子,等等我们呀!”
叶维桢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压根不想等他们,扯起缰绳直奔出城。
七八十里的路程不短,快马加鞭都要两个时辰。
何况马车上还拉了一整车的药,没法跑太快。
两人都没说话,云桑坐得昏昏欲睡。
“阿桑……”叶维桢怕她摔下去,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云桑脑袋虚晃了下才回过神来。
“刚才睡着了?”叶维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困的话靠过来,借你用用。”
“想多了,不过是养下神而已。”云桑才不承认自己是在打瞌睡。
叶维桢也不跟她争辩,扬着唇道,“我困了,你别养神了,陪我聊聊天吧。”
云桑不自在的耸了耸肩,“聊什么?”
她心里明白,他还是怕她睡着了不小心掉下去。
“嗯——,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们家的情况……”
云桑连忙道:“没关系的,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她虽然好奇,但更惜命。
造反什么的还是别告诉她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叶维桢心里暗暗发笑,看到她这副着急撇清关系的模样就更想逗着她玩了。
他想说她也堵不住他的嘴,云桑只能警戒的看着他。
“我父亲是当朝北幽王。”
云桑惊讶得张着嘴巴。
她之前一直觉得他出身世家,却没想到是这么有来头的一个世家。
北幽王是大晋开国就存在的一个异姓王,也是唯一的一位异姓王,世代镇守幽州,向来偏安一隅。
难道这次真的参与到皇位的争夺之中吗?
叶维桢见她没出声继续道:“父亲膝下有八个儿子,七个女儿。今天你见到的那个是我六弟叶维煜。”
云桑脑海中突然浮现,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句话来。
转念突然打了个激灵,“那,那我不是应该叫你小王爷?”
我去!
她竟然把一个小王爷使唤了四年,想想就……有点激动。
要是有机会穿回去,这事能吹好久。
叶维桢不屑道:“呵!什么小王爷!北幽王虽是世袭罔替耐不住狼多肉少,王位只有一个,想当王爷只能争个鱼死网破。
最后还不知便宜了谁,我才懒得去争。所以以后小的还得靠东家吃饭,东家可别上赶子给小的戴高帽子。”
这绝逼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云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
人家可是小王爷,见识的东西也不比她少,想劝两句,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叶维桢见她不说话轻笑道:“吓着你了?”
云桑尴尬的摇了摇头,吓倒不至于,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问什么?”她真不知道,从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可以窥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和睦,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想必也非同母所出。
再问人家是嫡是庶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