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因为他是最早跟老师学医的,非要我们叫他大师兄。不过我们抓药确实是比不过他,他也算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啦。
你们能被安排到这里抓药一定很厉害,是不是把他打败了?”
女学生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
两人怀疑她在内涵他们,但没有证据。
“怎么可能。”小五得意的说完,转向阿雷道:“愿赌服输,现在轮到你去送方子和药材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换了?”阿雷不服气道。
“你……”小五气坏了,可之前确实也没说过赌注,只是他理所当然的这样想了。
“你什么你,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输了要跟你换!”阿雷嚣张道。
女学生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耍着他玩的吗?你们的赌注不过只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实,又没有挑明,你不认也没错。”
阿雷闻言嬉皮笑脸道:“还是姑娘你明白事理。”
女学生微微一笑道:“但你这样的人品估计就没人敢苟同了。我们老师说学艺先学德,尤其是学医的人更要注重医德,你放下这么重要的活计置千万生命于不顾就是为跟个孩子打赌,赌完了又不认账。
只能说像你这样既没品,又没德,还喜欢恃强凌弱的人根本就没资格学医。”
“你——”阿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女学生泼了一盆冷水。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女学生眨着一对无辜的眼睛道:“我年岁小,有什么说得不对的还请多多担待。我们老师说不懂就要问,等晚上歇息时我再去问问老师,要是老师也说我说错了,我明儿就跟您赔礼道歉。”
能把告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她也算是第一人了。
阿雷又气又恨。
他起初没把小五放在眼里,也是欺负他是个小孩子,就算告状也没人信他。
但现在加上这个女学生就不一样了。
若是今天的事传出去,只怕自己多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气呼呼的走出柜子抱着装了药的篓子就往外走。
“大师兄好好干啊!”女学生朝小五眨了眨眼睛,跟在阿雷身后走了出去。
“会哒。”小五开心的朝她摆了摆手。转头对阿丰道:“阿丰哥,我现在可以抓药了吧?”
阿丰吓了一跳,“当,当然可以了!”
他可不想自取其辱。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就实现了这么个小小的愿望就立刻变得开心起来。
他取了张方子一看,看完放到一边,拿起戥秤就开始抓起药来。
阿丰心里痒痒的,这么大点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只看一眼就能把整个方子都记住了。
阿丰到底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出声问道:“你看一眼就能记住方子了?”
“嗯。”小五点头道:“大夫都是辩症开方,这些都是有据可徇的,只要知道是治什么病症的方子就能知道方子上要抓的药材有那些,所以根本不用记啦。”
哦——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记性好,害他以为这小家伙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呢
等等!
不是记性好,那就是意味着他看一眼方子就知道这个患者要治疗的是什么病!
阿丰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怕不是个妖孽吧。
他才多大!七岁还是八岁?正常人这个年纪才启蒙,他竟已经能看方辩症了!
他跟了师父六七年了,也不过是能看几个小毛病。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也不对,就算他知道这个方法,那他是怎么知道什么药放在什么地方的?
阿丰试探性的问道:“那药柜上的字你全都认识?”
“认识啊!”他就是仗着自己认识字,才赢了阿雷的。
很多学徒其实开始是不认识字的,前期完全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先认识药材,再接触药柜,根据药材来认药柜上贴着的字,就这样慢慢的把字跟药材的名称结合起来。
所以他们的学艺之路才会那么漫长,因为他们还要花上好多好多的时间去把药材和文字给对上。
这样片面认识的字也会有憋端,当药柜被打乱,抓药的人对自己的文字功底不自信的时候,就要打开药柜看到里面的药材才能确定那一味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药材,这样一来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阿丰道:“我看你抓药的时候都是直奔目的地的,你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娘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抓药的时候就先把药柜的位置先看一遍,等到要抓的时候就不用去找了呀,直接抓就好了。”
小五说着一张方子他药已经抓好了,一张方子三副药,他按要求抓了三副,放下戥秤就开始打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