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完又回到男人家的窗外。
男人还在等着他们的答复,见到他们回来立刻趴到窗口上,满眼期盼的看着他们。
几人决定还是由云桑来跟他说,毕竟在这里她对鼠疫更了解。
“你们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按照正常的情况现在你们还不能出门……”
男人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们出去!”
“吵什么吵!”两个镇宅衙役立刻作势上前。
云桑举手拦着他们继续道:“你先不要激动,虽然现在还不能让你们全部人都出去。但考虑到实际情况,经过商讨之后决定让你们其中一个人每日出门半天,把紧急的事情先做了。”
“真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争取到出门的机会了?
半天就半天,起码地里的庄稼有救了。
“自然是真,只是出去之后半天就要回来,切莫在外逗留,更不可与他人接触。你们的身体刚刚恢复,对瘟疫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要是重新染上情况会比第一次更严重!届时我们也没办法了。”云桑半真半假,半恐半吓的说道。
不往严重的说,他们永远都心存侥幸。
男人仿佛怕她反悔一般,连连表态道:“好!好,我一定准时回来,把活干了就回来,绝对不跟任何人搭话。”
女人也跟着连连感谢,眼中热泪盈眶。
何县令心里不由得暗赞了声高。
他原以为他们听到只放一个人出去会大闹一番。
结果她用先抑后扬的方法说出来,不但让他们心服口服,还对她心存感激。
就好像一个已经彻底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一丝光亮,就会倍加珍惜这道来之不易的光。
“那你们自己商量着由谁出门吧。”
几人说完便离开了第一家,接着来到了第二家,到了以后同样是喝药,看诊,身体恢复得好的可允许出去半天。
第五家快要看完的时候,村口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何县令说着转身就往村口走去。
云桑把完脉跟牛大夫说完方子需要更换的药材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远远的只见几人扭打在一起。
何县令和两个衙役站在一旁观看,两个衙役想上前拉架却又无从下手,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传染。
“怎么回事?”云桑上前问道。
何县令气急败坏道:“不知道,本官过来她们就打起来了。”
云桑一看,那可不是才被允许出来半日的第二三四家人中的妇人么?
三人打得激烈,而且一个个情绪都无比激动,你抓她的头发,她扯你的衣服,三个妇人身上都挂了彩,场面不堪入目,难怪三人束手无策。
而且她们打得正欢,真要上去拉架百分百会被误伤。
云桑从地上捡了几块小石子,把控好力度朝着一人的膝盖窝砸去。
被砸中的妇人吃痛之下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云桑立刻示意小雅上前把人拉开。
接着手中的小石子又“刷刷”的朝着打架中的另一人砸去,妇人吃痛松手,原本被压着打的那个身体一松,立马就要还手打回去。
云桑看准时机,手上的石子再次出手,正中第三人的膝盖窝上。
这力道和准头你说她没练过都没人信。
何县令看得瞠目结舌,这位云掌柜可真是个奇女子。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三人的痛感一过,又要打在一起云桑喝道:“都住手!”
蓬头垢脸衣衫不整的三人这才发现县令和刚才给他们看诊的大夫都回来了,一时间脸色的表情精彩得不得了。
她们才保证过不会跟人接触,一出来就打在一起还让人抓了个正着,这叫什么事!
云桑冷冷道:“你们出来要是只为了打一架,我看还是继续关着的好!”
被小雅拉着的妇人首先冷静下来,闻言脸色一变,声音激动道:“不是的,大夫你听我说,我就是太生气了一时没忍住,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不敢了。”
何县令恨铁不成钢道:“刚才在屋里不也保证得好好的一出来就打在一起。你们的话还能信吗?”
“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民妇再也不敢了!”另一女人看到何县令说话立刻跪在地上磕着头哀求道。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大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遵守规矩的。”被小雅拉着的妇人挣脱了小雅的手,也跪下来哀求道。
何县令觉得还是应该给她们一个机会的,毕竟地里的庄稼确实需要人伺候。
刚想说点软话,发现那个一直被压着打得妇人不但什么都没说,还一气愤的仰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