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望去,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带着一群侍卫踏马而来。
还没到达营帐就紧急勒停从马上跳了下来。
“唐将军,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
“刘公公——?”唐慎在京城逗留的时间不长,朝中的大臣都没识全就更别说这些内务府的公公了。
刘公公没想到他能认出自己,心下一喜,道:“正是杂家。”
“公公如此火急火燎的赶来,可是朝中有什么指示?”
“大——事啊!”刘公公环视了周边一圈神秘兮兮道:“咱们还是里面说吧。”
“哦!请——”
唐慎将人请到了营帐,又让底下的人上了茶。
刘公公一路死赶活赶,不歇下来还不觉得,这一歇下来只觉得嗓子眼都要冐火了。
端起茶盏一点都不客气,咕噜一下就喝了个精光。
唐慎又命人给他换了大盅茶盏,刘公公连喝了两盏才算解救了干得冐火的嗓子。
喝完茶才想起正事来,尖着嗓子道:“唐将军,不好啦!庆王和鲁王要造反了!”
庆王和鲁王早在老皇帝还没驾崩前就已经回到京城。
皇帝驾崩后一直没有返回封地,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会造反唐慎是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柳相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吗?
“那刘公公此次前来——?”想到那位只有几岁的小皇帝,唐慎不由得一阵头痛。
几岁的小屁孩懂个毛线啊!还不是那帮老臣的意思。
“哦——”刘公公这才后知后觉的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他,“这是皇上命杂家给唐将军的密函。”
唐慎点了点头,接过密函当场就拆开阅览。
信中说庆王和鲁王暗中密谋,打算在端午节那天逼宫造反,命他在十日之内赶回京中勤王。
十日!这时间还真有点赶!
“唐将军——”见他看完信便没出声,刘公公试探性的喊了声。
“嗯,唐慎收起信函道:“皇上命我即日回京,公公是歇息两日在跟单将军押送罪犯一同回朝,还是与在下一起走?”
“……”他刚赶死赶活的来,命都快丢掉半条了,现在又跟死赶活赶的回去,等回到京城焉还有命在?
刘公公忙摆了摆手道:“杂家还有事要跟单将军交代,就不跟唐将军一起走了。”
“也好,那公公先歇会儿,在下已命人备了洗尘宴,待宴席过后再送公公到单老将军那边。”
“这怎么好意思,唐将军事务繁忙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刘公公嘴上虽然说着不要,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毕竟他的地位在京城也算不上高,还没有谁对他这么上心过呢。
“公公远道而来,这一路实在辛苦,这些都是应该的。”唐慎虽不屑于巴结,但这些非常人的肚量本来就不大,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那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唐慎也跟着笑了几声。
“那公公先歇会,在下先出去看看。”
“哎,您忙您的。”
唐慎叫了个士兵照顾刘公公便离了营帐往伤兵聚集地而去。
计划有变,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得先跟媳妇儿交代清楚。
云桑从半夜忙到天亮,从天亮又忙到日上三竿,也还没给受伤的士兵检查完。
而且她看的还是情况比较严重的伤兵,轻伤的士兵则由原来的随军大夫医治。
唐慎走到云桑身边的时候她正专注的给一个伤患包扎伤口,连他走近都没觉察。
唐慎忍不住叹了口气,叫她顶着随军大夫的名义留下,她倒好做得比真正的随军大夫还要勤快。
士兵看到他上前刚想打招呼便让他给止住了。
云桑刚给伤患包扎好,唐慎脸色突然一变,捂着胸口满脸痛苦道:“哎呀!疼死我了,大夫快帮我看看吧。”
这声音把云桑吓了一跳。
等她回头看到真的是唐慎的时候脸都白了,慌忙站起来扶着他道:“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给你的药吃了没有?”说着就上手扒他的衣裳。
呃!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衣裳这还得了。
唐慎急忙抓住她的手道:“这里不行,到营帐再看吧。”
云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慎交代了其他大夫继续给伤兵治疗,便率先往云桑的营帐走去。
一众士兵更是看得莫名其妙,也没听说将军受伤啊?
云桑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他身上虽然有血迹,却不像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更像是喷洒出来的那种。
而且看他走路的样子根本不像受了伤。
刘公公坐得无聊,便想着出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