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狗崽,额间碎发垂下,看不见眼睛,小嘴巴紧紧抿着,手一下一下摸着小狗。
只是,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落在小狗的背部的毛发上。
姜沛然:“额……我不行的,我自己都养不活,养不了狗的。”
裴行之见状,叹了一口气,总感觉今天叹气的次数太多了,是因为晚晚不在吗?
“行了,先回家吧,钧泽你也过来,带上你的狗。”
朱钧泽抬头,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转,看着裴行之的背影,“裴叔叔……”
姜沛然嘿嘿一笑,揉揉朱钧泽的脑袋,“看来你小子今天的运气不错。”
朱钧泽扭头看
姜沛然,眼神有点不可置信。
“行了,走吧,今天你裴叔叔家包饺子,有口福喽!”
姜沛然揽着朱钧泽就走。
裴行之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就叫枣花巷,碰巧家里的院子里就有一颗枣树,如今已经结果,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裴行之刚走进巷子,就看见李学志在他们家门口坐着。
李学志明显在愣神,没有注意到他们。
裴行之也不想跟他打交道,姜沛然也一样,直接从李学志旁边走过。
“呀,是裴工啊,提前下班了!”两个妇女出来,这是其他工人的家属,挑着桶看样是要去巷口打水。
“我家那口子呢,什么时候下班啊?”
裴行之礼貌地回答:“是的,应该快了。”
简单打完招呼,裴行之就离开了,那两个妇女也不敢多说。
裴行之本来是读书人,大伙儿都很尊敬他。平时看着很冷漠,虽然很有礼貌,但是在这些人眼里,仍很有距离感,让他们有些害怕,向来不敢与裴行之多说什么。
等到裴行之离开了,两个妇女才小声地说道:“唉,真羡慕孟会计,怀个孕家里一直都是裴工做饭,我家那个,油瓶在他面前倒了都不见扶一下的。”
“唉,我家也是,人家孟会计有工作,腰杆子就是硬。”
“诶,你说孟会计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晓得嘞,孟会计天天穿着外套,看不见肚子是圆是尖?”
“是圆是尖?不是看吃酸还是吃辣吗?酸儿辣女,前几天冯婶还给她送酸枣呢,是个儿子吧。”
“不是吧,我们那边都是看肚子,还有看出门先出的腿,出左脚的是儿子,出右脚的是女儿,孟会计好像先出右脚,是个女儿吧。”
“不是,应该是儿子。”
“是女儿才对吧。”
“诶,那瞿淼嘞,她肚子看着挺大的,是个儿子吧?”
“管她儿子还是女儿,跟咱们有事关系?”显然,这位跟瞿淼发生过矛盾。
“诶,小声点!”
两人望过去,发现李学志正在看她们,顿时不敢做声了,挑着桶就从旁边走过。
李学志眼神阴郁,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两个长舌妇。
看了看裴家在的位置,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人,嘴唇紧紧抿起,总感觉对方不简单。
打开门,裴行之就进屋里换衣服去了,“你们自便,钧泽,桌子上有糖果,自己拿。”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们,喏,钧泽快点吃糖,哟,还是大白兔呢?你裴叔家的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
今天天气好,院子里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竹编篮子,里面经常放着零嘴。
朱钧泽把怀里的小狗放到地上,这么一会儿,小狗身上的毛终于干了,看着一两个月大。眼睛已经睁开了,四肢颤巍巍地站起来,小鼻子嗅着周围的气息。
虽然姜沛然给了他一把,大概七八颗的样子,但是朱钧泽只拿了一颗,其余都放了回去。
打开大白兔奶糖外面的包装,浓浓的奶香味就溢了出来,朱钧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用力将长条形的奶糖揪成两半,一半丢到自己嘴里,然后蹲下,放到了小灰狗嘴边。
小狗崽先是嗅了嗅,然后立马伸出舌头舔了起来,两个短短可爱的前爪抱住,下半身趴在地上,就这样津津有味地舔了起来。
见小狗吃的开心,朱钧泽也乐滋滋地笑了出来。
姜沛然则是在参观裴行之的家里,上次他来这里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里变化好大。
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水井旁边安装了压水井,石桌周围的凳子铺着垫子,旁边的大枣树上,结着密密麻麻的果子,翠绿翠绿的,个个都有鸡蛋大小,散发着独有的清香,看着十分吸引人。
姜沛然没忍住摘了一个,随手在衣服上蹭蹭,就丢进了嘴里。
“嘶——”
刺激地酸涩味让姜沛然的眼泪都出来了,脸扭曲成一团。
旁边的朱钧泽不解地歪歪脑袋,爸爸妈妈都说姜叔叔很聪明,为什么看上去不像啊。
与此同时,遥远的西北农场,一封历经千难万险的信件终于抵达。
“老裴,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