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回这个家那天,沈宜宁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战斗打响,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沈耀阳是男人,嘴皮子没沈宜宁厉害,三言两语被沈宜宁怼得没了脾气,气呼呼只会瞪眼。
薛红梅见儿子吃瘪,立刻跳出来护犊子:“沈宜宁!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他是你哥,你就这么跟哥哥说话,天底下上哪找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妹妹!”
“比起没良心,我能有某些人没良心?婶,你可太夸奖我了。黑心烂肚肠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姜还是老的辣。”沈宜宁嗤笑。
这言辞犀利,老阴阳人了,薛红梅说一句,沈宜宁十句等着,直怼得薛红梅气得眼前发黑,一股火在心口腾腾烧着,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眼看客厅已经沦为战火中心,气氛剑拔弩张时,薛红梅即将暴走之际,沈重林下班回家。
“热死了,这天是要热死人嘞……”沈重林进门,发现一到家子都站在堂屋,愣了一下还不及说话。
“沈重林,这家你还要不要了啊?你管管你这侄女,你再不管不问,我告诉你,你别回家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薛红梅看见沈重林,
所有憋着的怒火有了宣泄口,一股脑儿冲沈重林开火。
薛红梅的嗓门大,屋里屋外都被她这大嗓门给震了一下,左右邻居纷纷从屋里探出头。
薛红梅脾气暴躁,平常人缘不咋好,左右邻居多少跟她有过摩擦,要不是沈重林能言善辩会做人,跟邻居来往特会来事儿,面子功夫会做,邻居们早唾弃死沈家了。
这也是为什么薛红梅的人品这么差,这些年邻居还愿意跟沈家来往的原因。
当然,关系好不代表矛盾不存在,邻居们都挺看不惯薛红梅的做派,所以沈家一有动静,大家都忙不迭出来看热闹。
有人说:“这薛红梅又受什么刺激了,跟号丧一样?”
有好事儿调侃:“嗨,这沈家天天跟唱戏似得,一天都不消停。这热闹得,赶明开个戏台子算了……”
“又怎么了?你小点声儿,外面邻居都听着呢!”沈重林赶紧关上窗户,脑袋都大了。
薛红梅想到这些日子来的委屈,积怨已久,这个时候也不顾外面的人,继续扯着嗓子嚷嚷:“好啊,你自己招来的人事儿,你还埋怨起我,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啊……”
薛红梅越是说越
激动,又热又气之下脑子发昏,忽然眼前一黑就栽了过去。
“妈!”沈衍川就在薛红梅身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薛红梅。
沈重林跟沈宜宁都吓了一跳,沈重林赶紧奔过去扶住薛红梅,一起把人扶到沙发上。
薛红梅气得脸色发红,鼻子里直呼气,见状沈重林反应过来薛红梅这是中暑了,赶紧叫大儿子去端碗常温的水来,又叫沈耀阳去拿湿毛巾过来给薛红梅擦脸。
众人七手八脚一顿忙,总算是把薛红梅给弄醒了。
“红梅,你顺顺气,有啥好好说……”沈重林柔声说,一边冲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做空气背景的沈宜宁瞪了一眼。
明显是在责备沈宜宁不懂事儿,怪她气晕了薛红梅,要她赶紧给薛红梅赔不是。
沈宜宁偷偷撇嘴,想着毕竟沈重林是她大伯,为了不把沈重林给气死,她低着头努力摆出愧疚的神情:“婶,你说你那么大火气干嘛?我年轻,性格冲,说话不懂得绕弯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薛红梅被这话刺激到了,气得哼哼。
这还不胜不说呢。
沈重林没好气:“你这死丫头,到底会不会说话,算了算了,你给我回房间去。”
巴
不得这样的沈宜宁立刻乖乖应了声,一瘸一拐进了房间。
赶走眼中钉,沈重林连哄带劝好半天,才哄得薛红梅消气。薛红梅现在中暑了,自然得休息,中午饭当然是不能做了,这一家子都没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上工。
差事儿自然落到沈重林头上,他心里叫苦不迭,看着菜发愁。沈宜宁他当然也是请不动,再看俩儿子,更别指望,最后只能冲沈舒婷说:“那啥,舒婷你去做饭,今天中午饭就指着你了。”
“啊?”沈舒婷愣了一下,下意识要拒绝,可沈重林威严的目光一扫,她顿时没了底气,蔫蔫去了厨房做饭。
她万没想到看戏看得起劲儿,结果锅从天而降,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指望薛红梅好好教训沈宜宁,结果沈宜宁那死丫头竟然把薛红梅给气着了。
沈家兄弟虽然疼沈舒婷,可是让他们下厨房是肯定没可能。顶包的沈舒婷只能自己动手,跟吃了苍蝇一样心里堵得慌,但又不敢不听沈重林的话,于是只能走进厨房去洗菜做饭。
沈重林吁了口气儿,本以为可以安心等着开饭。
结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