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晓曼的保证下,蒋大为才没有继续追究这其中的事儿。
安慰好了父亲,蒋晓曼进到厨房里继续做饭,只不过,切菜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
切葱段的时候,一不小心,蒋晓曼一下切到了手,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半块皮被掀开,蒋晓曼疼得“嘶”地吸一口凉气,纤细的手指头已经涌出殷红的血来。
蒋晓曼连忙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到水流下冲,把上面的血冲掉,再拿出来手指却又冒出汩汩的血来。
蒋晓曼只能用另一只手攥住那根手指,但仍旧阻止不了流血,红色的液体甚至滴落到地板上,一滴滴,很快洇透了地面,留下褐色的小圆点。
“你怎么搞的?”厨房门口传来声音,一抬头,却是蒋君泽走进来。
蒋君泽是闹得有点儿饿了,准备过来拿点儿饼干垫垫肚子。这饼干是蒋大为单位年节时发放的,一直没舍得吃,结果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蒋君泽看着蒋晓曼捧着手,上面血糊糊的,吓了一跳,连忙抓了旁边的洗脸巾将蒋晓曼的手给攥住。
一边忍不住责怪:“切菜还那么不小心。”
一边把蒋晓曼给拉出厨房
,赶紧去翻创可贴来帮蒋晓曼贴伤口,神情是止不住的紧张。
客厅里蒋大为不在,蒋晓曼知道父亲一定是去里屋休息了,所以刻意放轻了动作,怕吵醒到父亲,又对弟弟说:“别翻了,小心吵醒爸,我手指头捏一捏,拿东西包一下就行了。”
然而,蒋君泽却理都不理蒋晓曼,继续翻找,头也不抬地说:“真是笨死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蒋晓曼不是第一次切到手了,蒋君泽就是因为这个,才特意去药店买了创口贴回来,预备着蒋晓曼切到手时有东西可以贴,刚刚他看了蒋晓曼切了老大一个伤口,皮肉都翻了过去,说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蒋晓曼没办法,只能坐着,蒋君泽找到了创可贴,走到她身边帮她贴上,蒋晓曼看着蒋君泽的侧脸,神色飘忽了一下。
蒋君泽的眉眼跟自己有些相似,不过更加硬朗。与小时候的软和不一样,眉眼长宽,没有继承父亲粗犷的相貌,他更为白净,瘦削。
蒋晓曼的心有些软,有些怅然,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不过她知道,这个弟弟还是关心自己的。于是,蒋晓曼试图化解矛盾
:“小弟,你是不是对傅蔚霆有什么误解,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别听外面那些人的话。”
蒋君泽动作微微一僵,等将最后的胶布面沾好,他抬起头看着蒋晓曼,目光阴森森的,直看得蒋晓曼浑身发毛,接着一字一句地说:“姐,你好歹是我亲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以为傅蔚霆跟你订婚就是可能跟你结婚?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最易变,那就是人心。”
蒋晓曼看着弟弟,忽然说不出来话来。
“姐,你好好想想,其实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傅蔚霆对其他跟沈宜宁是不同的。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吧。”蒋君泽讥诮的笑起来,不再搭理蒋晓曼,回到了房间。
蒋晓曼怔怔看着弟弟关上的门,许久不曾回神。
而那天晚上,蒋晓曼失眠了,蒋君泽的话如同咒语一样,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叫她不能释怀。
到了次日,蒋晓曼上班的时候,眼下一片青黑,同事见状,调侃她是不是去偷人了,怎么这么憔悴。
蒋晓曼勉强笑了笑,实在没心情跟同事打趣儿,只低头处理自己的工作。同事心细,察觉到
了蒋晓曼的不对劲儿,过来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儿。
蒋晓曼不好说实话,便委婉问了一些情感问题。
女同事一听,顿时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犯难,这很简单,你直接去问那个男的不就行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婚姻当然要建立在相互扶持的基础上,你那个对象如果是有自己的问题,你当然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国家都鼓励婚姻自由,你干嘛在一颗树上吊死?”
蒋晓曼不说话,沮丧地低下头,犹豫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女同事看着她,一脸不敢相信:“这么简单的事,什么叫不知道什怎么问?蒋同志,这样的你跟平常的你可是判若两人啊!”
讲台上的蒋晓曼意气风发,挥笔之间好像是指点江山一样潇洒,但感情上的她,却好像一个缺了筋的木头人。
女同事儿眼珠转了转,给她支招:“你把你那个对象约出来,适时的时候喝点酒,男人最怕酒,什么男人一喝酒就会原形毕露了,到时候你尽管问他,到底对你什么心思不就明白了吗?”
蒋晓曼迟疑:“这样行吗?”
女同事笑了,信
誓旦旦说:“你试试就知道了,不过要看准机会,保准没错。”
蒋晓曼听得似懂非懂,下意识点点头,心里暗暗想约一个机会找傅蔚霆出来,可是,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