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打脸,沈家几人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沈宜宁的表情配上她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怎么看怎么都是沈重林一家虐待侄女,让侄女受尽委屈不得不提出分家。
先不说这家分得成分不成,今天这状况说到哪儿,他们沈家都是被指指点点的那一个。更别提还是被傅蔚霆他们亲眼目睹。
沈重林心里急得跟被开水浇过一样,一万个不想分家,可是他打了沈宜宁一巴掌,现在根本没脸说话,只能憋着这股气,不住朝薛红梅使眼色。
薛红梅也为难,正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衍川却眼珠一转,忽然道:“妹妹,你别一时冲动就这样说,今天发生的事儿,毕竟是有些激烈,你看看舒婷鼻子上也被你弄成这样,你就别再闹了。我们可是真心把你当成亲妹妹,大伯他那是一时气急,才会打了你,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意气用事。”
沈衍川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三言两语把话说得清楚,不亏是读书人,嘴皮子功夫就是厉害。
话里话外,既点出是沈宜宁强势先弄伤了沈舒婷,又说明了沈重林是一时怒极才失去了理智。最后,还做出一副
好哥哥的模样。
沈宜宁简直要为他鼓个掌了,这嘴巴不去搬弄是非简直是浪费了。
张主任听了,也忍不住说:“是啊,手心手背都是,一家人哪有不亲的,别动不动要分家,外面的人永远比不上家里的亲人好。小年轻冲动是正常,但不能不计后果。”
一副劝和的和事佬模样。
沈宜宁看了眼张主任笑眯眯的和睦嘴脸,冷不丁地说道:“张主任,你今天来这里是谁请的你?”
“呃,是傅厂长……”张主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忽然有点儿尴尬。
张主任是街道办事处的妇女主任,平常跟薛红梅关系不错,经常相互串门。今天傅蔚霆突然来找她来沈家,说什么是要帮忙分家,她还吃了一惊,毕竟她可从来没听过什么沈重林要分家的话。一开始还以为是俩个儿子大了要分,过来才晓得要分的不是别人,是沈宜宁,张主任简直是被惊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她印象里,沈宜宁就是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丫头,怎么会有这个胆识敢分家。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她由不得她不相信,开天辟地的大事件,沈家侄女要分大伯的家!
“
傅厂长,今天大家都在场,我干脆把话说清楚,以免以后再生出误会。”沈宜宁深吸一口气,朝傅蔚霆看了眼,傅蔚霆冲她抬手,示意她尽管说没问题。
沈宜宁放缓心情,一字一句道:“其实和大伯分家,是我早就有的念头。以前很小的时候,自己没能力,所以这个事儿也就一直拖着,后来我不得不寄人篱下,日子自然不用说,各种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已经满十八,下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也就是十九岁,按道理我已经长大成人,已经足够能力照顾自己。这些年多谢大伯照顾我,你和婶子也费了不少心,以后就不用再让你们烦心了。”
沈宜宁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态度诚恳,但话里隐隐的失落,叫人忍不住猜想这些年沈家到底是怎么对待沈宜宁的,逼得小姑娘到这一步。
沈重林越听脸色沉,一句不说,整个人都是阴郁的,这样更显得那些话意有所指。
沈衍川皱了皱眉,刚准备说话,却被薛红梅抢先打断,忍不住道:“宁宁,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把你拉扯到今儿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念着我们的
好,但也不能就记着那些小痛小吵的,都是大伯比爹亲,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可是我们都是把你当眼珠一样。”
这个时候的薛红梅已经从一开始的慌张中反应过来,心里清楚眼下的处境,否认是没有用的,已经被傅蔚霆目睹了现场,再否认只能是心虚。
这个时候,她必须得站出来,要不然这话全让沈宜宁说了。
一边心里盘算,薛红梅一边伤心地说道:“宁宁,大伯和婶子要是做错了什么,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原谅婶子好不好?别动不动说离家出走,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也不能冲动了什么都不经过大脑,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明白吗?”
薛红梅过来拉沈宜宁的手,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后半句是对傅蔚霆几人说的,简简单单几句就把沈宜宁的话归结到了小孩子闹脾气。
好一个搅屎棍!
沈宜宁震惊看着薛红梅虚情假意的神情,几欲作呕,现在是不得不佩服薛红梅的心里素质,明明刚才还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现在竟然能拉着自己的手求原谅。
真是好不要逼脸!
沈宜宁额角青筋跳了跳,直接推开薛红梅的
手不客气道:“婶子,这样有意思吗?这个家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天天鸡飞狗跳的,你天天骂我什么,邻居可都听着呢,你这样演戏给谁看?”
沈宜宁言辞犀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