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喋喋不休,一贯寡淡少语的人,却因为她说了一大堆话,沈宜宁看着这样的傅蔚霆,神使鬼差之下,她说了一句话。
“傅蔚霆,我能不能去你那儿上班?”
傅蔚霆正想带沈宜宁出去吃,冷不防沈宜宁蹦出这句话来。
傅蔚霆一时没跟上她的节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起浓眉问:“你说什么?”
“我想去你那儿上班。”沈宜宁好像打定了主意,语气也变得斩钉截铁。
其实,沈宜宁的决定是刚刚那一瞬间做下的。当然,也是因为李红的话。李红的话无疑是当头一棒,点醒了沈宜宁,当初稽查组为什么突然离开,沈宜宁想了很久,也猜过是沈重林暗地里用了其他了办法。
只不过,沈宜宁一直选择忽视,毕竟傅蔚霆的身份,让她不愿意相信有些事儿,不会公正抵不过人心,沈重林在钢铁厂里这么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他的根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败的。
所以,她到底是单纯了。
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稽查组要是来,早应该来了。
这个事儿刺激了沈宜宁,沈宜宁觉得,自己必须改变点什么,不能让事儿推动人,
而要让人把握事儿。
沈宜宁决定,既然在外面找不到沈重林把柄,她干脆直接一点儿,从根源上找问题,总能抓到沈重林的把柄。
一无所知的傅蔚霆当然不清楚沈宜宁突然转变的原因,上下看了看沈宜宁,眼神带着狐疑,不确定地说:“你怎么突然要到我那里上班?”
“因为我成了厂里员工,自然会受到厂里重视,那样我就能找到推翻沈家的契机。”沈宜宁认真说。
当然,还有一个事儿沈宜宁没说,因为只有她入厂,沈舒婷才能有机会对她动手,那么才能有机会抓住沈重林的把柄,跟沈重林对抗。
沈宜宁记得,上一辈子在这个时候,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儿,那件事儿很严重,严重到影响到了沈宜宁的一生,彼时沈宜宁虽然脑子因为发烧有些痴傻,可是还没彻底疯掉,可随之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件,沈宜宁正是因为那件事儿,被人陷害,最后落得这个人成了精神病,被赶出了厂子。
想起过往,沈宜宁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她本想着干脆不进钢铁厂,以此避让开这次的灾难,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傅蔚霆的建议……但,今天被
李红的那些话影响,她改变了想法。不再想着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牢靠的胜利,她改变主意了。
这次她不想坐以待毙,她选择主动出击。
傅蔚霆自然无法窥视沈宜宁的心思,可也很高兴,因为小丫头在跟前,他多少可以照顾到,未尝不是好事儿。
于是,傅蔚霆想了想:“那给你安排一个味轻松一点儿的活儿,你一个女孩子……”
“不用,我还干以前我做的工作,车间生产职工!”
不等傅蔚霆说完,沈宜宁直接说道,态度很明确。上一辈子,沈宜宁就是在车间工作,每天辛苦不说,还总挨训,因为那个时候脑袋不好,被人嫌弃。
傅蔚霆怔了怔,犹豫道:“你真要干车间工人?那工作很辛苦的。”
沈宜宁当然不会解释自己的真实意图是为了搜集沈舒婷想要陷害自己的证据,只认真道:“我跟其他普通职工干起,我之前不就是一个普通工。”
傅蔚霆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道:“行,你觉得好就可以。”
沈宜宁立刻道:“我什么时候上班?”
“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有师傅会专门带你。”傅蔚霆道。
沈宜
宁带上这世,干了俩辈子的钢铁工人,基础工自然不用说,压根不需要师傅带,直接道:“行,那我明天就去上班。”
傅蔚霆看沈宜宁兴冲冲,也不好打击人家积极性,只能选择沉默。
第二天,钢铁厂里第八车间,轰隆的钢铁机器声不绝于耳,车间门口一众男人看着突然多出了一个扎辫子的软萌小姑娘,都有些发懵。
小姑娘倒挺落落大方,丝毫不为车间里轰隆作响的机器影响,客客气气冲车间里几个大男人笑道:“各位叔叔大哥好,我是新来的职工,沈宜宁。”
声音娇软无比,配上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怎么看怎么跟钢铁厂里灰头土脸的工人不合群。
负责教导沈宜宁是一个四十多的老技术工刘斌的老师傅,指着一个机器道:“你先负责简单的工作,对机器进行检查擦洗……”
这是最基本的工作,每一个进厂里才到的新人,都要这样来一遍,一方面是为了熟悉机器部件,一方面是为了磨磨人的毛糙。
刘斌耳边是傅蔚霆的特意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姑娘,思来想去,他也不敢派大工作,只能先让沈宜宁练练手。
沈宜宁适
应得挺快,认真应了一声,就拎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