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姜乐游便去了偏殿。 安心缇却未起。 “奇怪，大祭司不是一向起得早吗？”姜乐游从窗户缝隙向里看了看。 “公主，可是找大祭司？”偏殿一位小宫女怯怯道。 “可起了？” “大祭司寅时三刻便去了祭祀台。”小宫女答道。 祭祀台？去哪里干嘛？ 近来既无紧要国事，更无灾难。 姜乐游提步就走，绿菀紧跟其后。 待她到了祭祀台，便看见安心缇跪在祭祀台前。 “殿下，大祭司看起来不像在祈福，倒像在问卦。”绿菀低声道。 姜乐游定睛看去，见她双手合十置于额间，口中念念有词。 姜乐游没出言打扰，而是在一旁等待。 安心缇发现姜乐游时，已是卯时三刻，晨日已露出微光。 她坐在廊下，微闭双眼，全然没有往日凌厉又傲娇的姿态。 “大祭司。”绿菀低声请安。 安心缇微点头，看着她入睡模样，甚是娇弱柔媚，倒有了几分以前的样子。 “我好看吗？”姜乐游含着笑问道。 安心缇收回目光，只行礼道:“殿下。” 姜乐游睁开眼，看着她清冷模样，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有些乌黑。 “可是想着灵若圣女之事睡不着？” 安心缇被戳中心事，只垂眸不语。 姜乐游早就知道她这般闷性子。 “你不用担心，她还活着就是好事。” “这世间，除了生死皆是小事。” 姜乐游起身，已是秋日，早晚微凉，而她依旧是紫色纱衣，难怪唇色发白。 姜乐游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安抚道:“待深秋朝贡时，我带你一同去找她。如今你长得这般高，灵力又这般厉害，想来灵若圣女会十分开心。” “她会开心吗？”安心缇终于抬头，有些动容。 “当然会！你看你，这般努力，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月族，我都十分佩服你，更何况灵若圣女。” “她肯定以你为傲！” 姜乐游本就存了讨好她的心思，便顺着她的心思，夸张说。 安心缇听到这话，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不，姑姑不会的。她恨月族之人，她恨不得将月族灭族，可我却……” “怎么会？灵若圣女本就心底善良。心缇，你要相信，一个善良的人，即使再狠，她也变不得恶毒之人。” 姜乐游拉着她的手安抚。 就像师傅，他总是后悔，将她捡了回来，却带回来一个“祸害”，每每说要送她走，可只要道观的师兄师弟欺负她，他又是第一个替她出头。 他责罚她时，十分狠。 可为她缝补衣服、替她为伤口上药、悄悄给她包里塞冰糖，也是他。 如此想来，或许安灵若对于安心缇而言，就如师傅对她来说的存在。 “殿下，绕了这么多弯子，可说一说你的目的。”安心缇盯着她，轻声说。 姜乐游一愣，这，她做得这般明显吗？ 她以为自己够真情实意了。 “殿下对人三分好时，总是想着讨十分好回来。”安心缇贴心为她解惑。 姜乐游尬笑两声，对着绿菀道:“瞧瞧，所以我才说，大祭司乃本宫挚友！” “我心里想什么，心缇一眼便知！” 她拍了拍安心缇的手背，安心缇瞬间缩了回来。 “殿下，又想做什么？”安心缇直问道。 “那个，你与灵若圣女一脉相承，虽然天生灵力不如她，但我瞧你修行十分认真刻苦，如今这灵力远超圭兹国的月族圣女。”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以灵力开启与长生天的连接，就如当年灵若圣女一般，可能与那长生天通上话？” 姜乐游努力将话讲得通俗易懂，又不唐突。 哪知安心缇神色古怪看着她，“殿下是想让我散尽灵力？” “只为了您一句假如？” 姜乐游一愣，这…… “殿下不觉得，您说这话有些唐突吗？”安心缇面色不佳，语气不善。 “我不是这个意思，心缇，你听我解释……”姜乐游有一丝慌乱。 安心缇却不想再与她说，只行礼道:“殿下，臣今日晨省还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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