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虎率部在云顶城与蒙军浴血奋战之时,黄大根攻打金堂城也有了进展。如同夹谷龙古代选择在夜间攻城一样,同样兵力占优的霹雳军也选择了夜攻,让守城疲于奔命。激烈的战斗让几名守军终于支撑不住,趁着黑夜试图逃跑,却被霹雳军士兵抓个正着。根据这几个新附军的逃兵交待,城中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将云顶城献给蒙军的姚德。姚德原本驻守在云顶城,他虽然是个汉奸但也有干才。刘黑马将云顶城五百骑兵调往成都之后,他判断霹雳军极有可能从灌口寨顺水而下,故便留了心腹守卫云顶城又通知周边堡寨做好支援准备,自己则前往金堂城坐镇指挥。这也是云顶城被霹雳军攻陷后,夹谷龙古代能迅速集结周边堡寨新附军的原因。
霹雳军对汉奸的态度姚德自然清楚,他杀死叔父姚世安献城的行为更为尊崇理学的南宋朝廷所不能容忍。对他来说,既然做了蒙古人的走狗,就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为了防止逃兵他实行了小队连坐制,即小队之中如果出现逃兵,则全小队都要成为顶在最前面的炮灰,再次出现逃兵则斩杀队正,第三次出现逃兵,则实行抽杀制度,即十人之中随机抽取一人斩杀,以这种恐怖连坐形式使士兵相互监督。不仅如此,他还组织了督战队,对于敢后退者杀无赫。当然姚德也是并非一味使用强硬手段,而是采用胡萝卜加大棒手段,升官发财的大饼自是少不了的,甚至还不惜将小妾拿出来作为悬红。
威逼利诱之下,金堂虽然只有五百新附军,却暴发了惊人的战斗力,倒将是霹雳军的几千人硬生生挡了下来。从逃兵口中得知这些情况之后,黄大根便采用政治攻势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手段。他先是派人在城外齐声喊话,声言只惩处姚德及其心腹,其余人投降不杀。又同时以火枪兵狙杀城墙上露头的新附军,重点清除军官和督战队。特种旅每个班都有一个精准火枪射手,能在一百米左右做到精确射击,虽然命中率也只有五成左右,却也压制了金堂守军的活动。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在急切之间也难以夺得城池。
军情势如水火,随着约定时间临近,黄大根心中越来越焦燥。就在他决定不再顾及伤亡,准备发动四面攻城之时,只见金堂北门大开,一队新附军冲向霹雳军阵地,口中还高喊着“我们降了”,身后城墙上的新附军则拼命往下放箭,试图阻止逃兵。就在金堂守军正欲关上城门之时,十几名霹雳军骑兵径直往城门疾冲过去。众人定睛一看,这正是教导旅旅长曾勇及属下的军官。霹雳军自从成立骑兵部队之后,也逐步在步兵配备了马匹,用作通讯、侦察之用,也为营以上指挥官的配了座骑。现在冲向金堂城门的,正是教导旅营以上的全部军官。
就在新附军打开城门之时,正在北门战场指挥的曾勇便从望远镜里发现了异样:先是城门楼处一处混乱,还有守军在相互厮杀,接着便是护城河上的吊桥被放下,后来则是沉重的城门被缓缓推开,对于这种战机他当然不会放过。只是由于事发突然,他只来得招呼身边的军官随他冲锋。教导旅的士兵见了金堂城门洞开,又见旅长及其他指挥官策马冲锋,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抄起武器朝城门冲去。由于金堂守军并没有重型投石机和八牛床弩等大杀器,其轻型投石机射程也不足二百米,故教导旅的栅栏已立在了城外半里处。半里的距离对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故城门关到一半之时,曾勇已带着人冲到了尚未拉起的吊桥之上。
金堂县新附军本就不多,扣除督战队和姚德的亲兵之后,摊到每面城墙也不过一百余人,即便加上强征上墙的民壮也不过三百余人左右。北门新附军本只有一百人,相互残杀死了十余人,又逃出城六十余人,便只剩下了三十余名士兵,守卫在城门的士兵更是只有十余人。至于那些民壮在新附军内讧之后,便趁机一哄而散了。守卫城门的十余名新附军见曾勇等人的策马劈杀过来,只得放弃关了一半的城门纷纷后退。等姚德带人赶到之时,曾勇等军官已合力将城门推开,而身后则是源源不断而来的教导旅士兵。
姚德的亲兵和督战队虽然皆为勇悍亡命之徒,但那里是教导旅士兵的对手。冲在最前面的是杨邦宪带领的苗疆士兵,他们以手雷开道,一波冲锋便将新附军阵形冲乱,并将他们驱赶到了城中央的县衙之中。姚德及其心腹知道投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自然是负隅顽抗。他们堵死了县衙大门,对翻墙跳入的霹雳军士兵又是一顿乱射乱砍,倒让教导旅士兵吃了大亏,死伤了好几人。杨邦宪一怒之下,命人用火药将县衙院墙炸开,在投掷了数十枚手雷之后又放了几轮火枪,待硝烟散尽之后才带人小心翼翼走入县衙。只见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其中一具长得孔武有力又身披铁甲。当下便叫来俘虏过来辩认,死者正是姚德。
击毙姚德拿下了金堂城,并不意味着大军可以马下顺流而下,因为航道已经被沉船堵住了。不过幸好航道并未完全堵死,勉强可以容纳小艇通过。黄大根无可奈何,只得一面派派人抓紧时间疏通航道,一面让特种旅一营长顿珠率部分士兵乘小艇前往云顶城。黄大根此行所带的船只,大部分为运输船,只有二十余艘轻便小艇可以从堵塞处的岸边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