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钱母道:“打电话给你儿子说清楚,要么你以后不要管我家的事儿,我不会给你小儿媳一分钱。要么工作还给你,我再不管你们钱家的事儿,我和你儿子离婚!”
钱母瞬间愣住。
听见林夏说前半句,她还想跳脚,怎么这是嫌弃她人老没用呗?刚想拿工作说事儿,结果林夏后面就要离婚。
她当即就急了,“你啥意思?咱说事就说事,你咋说着说着还翻脸呢?你当离婚是闹着玩儿呢?说离婚就离婚?这是能说的吗?”
她下意识认为林夏拿离婚威胁她。
林夏从来就不是怕事儿的性子,人家对她好,她加倍对人好,人家看不上她,她也不巴结倒贴。
以前钱母对她好,哪怕有一些小摩擦也不算啥,现在钱母给她当外人,她还上赶着求当儿媳妇?
奶当年就说过,咱是给你找个不错的婆家,可不是让你给他家当丫头使唤的,所以这彩礼该要还得要,结婚以后该当的家也得当。
因为她的工作是婆婆给的,所以婆婆就能一直拿捏她,她但凡不乐意婆婆就有话说。
那能怎么办?
要么婆婆闭嘴,不再提,要么她把工作还给婆婆。
把工作还给婆婆就行?那肯定不行,根本原因是婆婆瞧不上自己,把自己当外人。
还了工作,婆婆就不对自己指手画脚?
怎么可能?
她还嫌弃自己没工作让她儿子养着吸血她儿子呢,到时候管得更多,更看自己不顺眼。
所以根本就是要么婆婆闭嘴,别管她夫妻的事儿,要么她和钱立生离婚,不沾钱家的光。
林夏一直都很清醒。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嫌弃我乡下来的配不上你儿子,嫌弃我不能生孩子,嫌弃我用了你工作,我还给你。”
林姝握着二姐的手,表示自己支持她一切的决定。
现在人觉得离婚可怕,是因为大部分女人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没有人支持她。
回不去娘家,自己没经济来源,她没有活路,当然不敢离婚。
二姐不一样,二姐现在有技术,是成熟的电工,离婚以后厂里也会要她。
就算厂里不要她,那回林家屯,哪怕去陆家庄都可以。
林姝总有办法帮二姐就是。
林夏说离婚,钱母却瞬间萎了。
当初娶媳妇给了彩礼的,离婚还能要回来吗?
林夏用自己给的工作赚的钱,给她娘家的钱,这几年在钱家吃喝花的钱,额外学的技术,能还吗?
再娶媳妇还得花彩礼,那都是钱呀。
再者林夏除了不能生,其他都很好,和立生夫妻和睦,上进勤快。
立生虽然还年轻,再娶也不难,但是也不能保证新娶的一定比林夏好。
她委屈得开始抹泪儿,“我就说一句,让你给几块钱帮衬一下老二家,你就说这样绝情的话,
哪里还有一家人的情分?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不碍你们的眼。”
钱母摔摔打打地开始收拾东西,要把自己放在这里的两件衣服还有一点生活用品带走。
林姝就盯着她,提醒她,“婶子,这个不是你的。”
钱母气得脑仁突突的,她瞪着林姝,恨得咬牙,低声道:“你一个妹妹,干啥搅和姐姐姐夫的事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不知道?”
缺德啊!
林姝:“婶子,你冤枉我,我希望我姐姐和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所以你这个亲妈不给儿媳妇陪床,我带着孩子过来陪,我姐夫得感谢我呀。倒是你,为啥听外人挑唆过来质问儿媳妇,为什么和外人合伙儿欺负自己儿媳妇?在你心里,外人谁都比儿媳妇重要,对吗?你是不是从来没拿我姐当一家人?”
之前为了让钱母对姐姐好点,林姝是愿意奉承她的,现在她摆明对姐姐不好,还奉承她?
做梦呢?
钱母被她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她,“你、你……”
她说不过林姝,儿子不在跟前,她没辙,只得气鼓鼓地拎着包走了。
钱母一走,林姝就对林夏道:“姐,为了防止恶人先告状,你去给姐夫打电话吧,提前把事儿说说清楚。”
总不能让钱母跟姐夫胡说八道,到时候让二姐夫误会二姐。
林夏道:“这一次我得跟你姐夫说清楚,要想好好过日子,坚决不能让他妈再掺和我们家。”
有个婆婆从中掺和,夫妻俩别想好。
林姝陪着二姐去宣传科打电话。
有事儿可以用厂里电话,比邮局话费便宜点。
钱立生最近过得非常压抑、紧张,犹如惊弓之鸟。
他不但神经经绷,而且内心也经受着天人交战般的折磨。
以前都以为林夏不能生,他深信自己没事儿,还能体贴大度地安慰妻子,让妻子不用有压力,实在不行抱养一个也可以。
后来钱母逼得紧,在二弟家背着林夏跟他抱怨,要是林夏不配合治疗,实在不行就离婚。
以他现在的条件,找个城里黄花大闺女那是很轻松的事儿。
可他舍不得林夏,他爱林夏。
他一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