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姝还睡得迷迷糊糊地呢,就听见崽儿们在外面嘻嘻哈哈的玩闹。
甜甜:“为啥二姨和二姨夫没拜天地呢?爷讲故事的时候成亲都是要拜天地的呀。”
盼盼:“新社会不用拜天地,对着伟人鞠躬,给长辈敬茶就可以啦。”
甜甜:“我觉得拜天地也挺好玩儿呢。”
她就开始指挥小侯伟儿和宝儿拜天地,“你当新娘子,你当新郎官儿,我当主婚人,盼盼当家长。”
盼盼:“我就一个人儿!”
甜甜:“没事,你又当爹又当妈,转身还能当岳父岳母。”
林姝听得一头黑线。
她撑开眼皮瞅了瞅,外面还不甚亮堂呢,也没听见大姐大嫂的声音,估计崽儿们昨天睡太久所以起得早,既然大家都没起她也再睡会儿。
家里崽儿都懂事,起得早也不吵闹大人,玩一会儿就跟着陆绍棠和侯博锻炼去了。
八点半左右,陆绍棠带着他们买早饭回来,大家基本都起了。
陆绍棠端着粥和包子进屋,见林姝裹着被子歪在枕头上懒洋洋的,一副要起又还困的样子。
他勾了勾唇角,兑了一杯温水端过去伸手把媳妇儿捞起来喂她喝水。
林姝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大姐他们起了吗?”
陆绍棠随口撒谎,“没呢,昨天太累了,吃得也撑,今儿大家都说吃两顿,侯博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去了。”
轧钢厂周围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孩子们有零花钱,玩得开心着呢。
有玩伴儿的小孩子一点都不缠父母。
林姝就心安理得懒被窝了,靠在他怀里让他帮忙捏肩膀,“害得我骨头都散架了。”
夫妻俩腻歪一会儿,林姝起身穿衣。
说不上来为什么,今儿感觉有点懒懒的,她怕自己是不是这两天太累感冒了。
冬天冷,风大,忙活过头出汗被风一吹,很容易风寒感冒。
她让陆绍棠帮她翻两片姜糖放在小米粥里,又加点红糖,热乎乎地喝下去把姜片吃掉,感觉身体恢复活力舒服多了。
等她起来出门瞅瞅大姐和大嫂,发现人家早就去二姐家了。
林姝:“……”
不得了,陆绍棠会撒谎了。
陆绍棠抱着她的大棉袄外套出来,给她披上,“走吧,去二姐家,现在正好准备午饭。”
林姝主动挽着陆绍棠的手臂出门,前两天下的雪堆在路边,上面被崽儿们踩了不少小脚印,还有一个人形印记,看大小像是宝儿。
林姝的心就分外柔软,她真的感恩命运,让她穿越,邂逅这样一个家庭,经营这样一段婚姻,体味这样一段人生。
她感觉幸福,偷瞄周围没人,想给陆绍棠一个惊喜的、白日阳光里的亲吻,正要垫脚示意陆绍棠低头凑过来,却听见不远处树篱那边传来低声争吵。
男人声音压抑,气急败坏,“
你别跟我说好听的,要是他对你没意思,他干嘛总找你?”
女声:“他没有总找我,就是送过几次通知。”
“那你干嘛单独跟他逛公园,不觉得太不检点吗?”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我哪里跟他逛公园了?是一个学生和家里怄气乱跑,我们去找那个学生。”
“哟,还真是巧,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俩?”
“哪里每次都是我俩?工作这么多年,不就那么几次吗?”女人声音也很带气,“高虎,你不要捕风捉影,夫妻如果没有信任……”
“余明明,你还好意思指责我?你为什么不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让我信任?”
陆绍棠耳朵尖早就听见,不过他向来对别人八卦没兴趣,揽着林姝就加快脚步。
林姝却听见了那俩名字,余明明、高虎,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原剧情里被邱丽娜害的那个女老师啊。
余明明老师,原剧情里因为邱丽娜嫉妒误会,故意造谣举报她和魏蓝偷情,结果导致她被丈夫家暴,被同事邻居亲朋议论嫌弃,最后不得不以死求解脱。
现在她似乎又陷入差不多的漩涡,被丈夫无端怀疑指责。
也许原剧情里害死她的正是她的丈夫高虎,别人造谣举报,他不但不保护妻子,反而比外人更歹毒地伤害她、羞辱她。
如果不是失去了对所有亲人的信任和依赖,她怎么可能轻易寻死?
那必然是身边所有人都在指控她,没人相信她,而她丈夫捕风捉影,没有深入调查,没有证据便一味脑补给她定罪。
林姝觉得没听见就算了,听见就不能不发声,或者说如果她弱小无助,她不会随便管别人的事儿,但是现在她生活稳定,丈夫有身份有地位有一定的影响力,能够保护她的安全,那她就应该为其他弱者发声。
她加重脚步走过去,树篱那边的男人立刻息声,女人却传来低声啜泣。
男人还不耐烦地让她别出洋相,丢人。
林姝冲到树篱一个略大的缝隙,站在那里正好和另一边的男女打了个照面。
男人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上抹着锃亮的头油,阳光一照都刺眼。
你娘的,你怀疑妻子给你戴绿帽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