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那个女儿井川音梦还整天在林浩跟前打转,美其名曰照顾他起居,实则明目张胆。
“哟,这不是林先生吗?”
井川音梦堵住林浩的去路,扭捏道:“我刚采了些新茶,不知先生赏不赏脸啊?”
“我赶时间,改日再品吧。”
“林先生好绝情,我特意为你采的呢。”
井川音梦嘟起小嘴,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你要是不喜欢喝茶,咱们就去林子里玩儿啊,我最喜欢那儿了……”
“我说姑娘,你天天没个正形,像什么话?”
井川音梦不以为意,反倒贴得更近了,玉手轻抚着林浩的胸膛:“管他们呢,又没人看见,林先生你要是愿意,咱们现在就……”
“咳咳!”
林浩别过脸去:“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切,装什么清高。”
井川音梦不满地嘀咕一句,撂下一个妖娆的背影扭着屁股走了。
要说这井川家的一肚子坏水,苍山秀智算是领教得最深的。
三天下来没少跟井川君沢杠上,弄得每顿饭都剑拔弩张,大有掀桌子的架势。
“井川家主,你这是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啊?”
苍山秀智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再不给个说法,咱们可就翻脸了!”
“苍山姑娘息怒。”
井川君沢依旧慢条斯理:“宝石之事我也在积极筹备,但毕竟事关重大,还需些时日……”
苍山秀智忍不住喊了出来:“你就是在拖延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宰了?”
林浩及时按住她的手,低声道:“秀智,消消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闹大。”
苍山秀智本来就看井川君沢不顺眼,这下更是恨得牙痒痒,但碍于林浩面子也只能忍了。
“林先生说得是,都是朋友,何必伤了和气?”
井川君沢赔笑道:“不如今晚咱们换个地儿,到湖边亭子上喝酒赏月,也算是赔礼了。”
约瑟夫倒是看得分明,凑到林浩耳边低语道:“小心点,别中了这老狐狸的计。”
林浩点点头,对井川君沢道:“我知道,一会都打起精神,谨慎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湖边,但见湖心亭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已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诸位请。”
井川君沢握着一把折扇,率先踏上画舫,众人不得不跟上。
林浩心中警兆陡生,环顾四周,隐隐觉得不对劲。
可已经上了贼船,想走也走不掉了。
酒过三巡,歌舞催眠。
在一片醉生梦死中,约瑟夫忽然一拍林浩的肩膀,神色凝重地指了指亭外。
只见湖面上雾气渐起,弥漫开来。
亭中众人似乎浑然不觉,依然笙歌醉舞,好不快活。
“中计了!”
林浩心头狂跳,一把拽住身旁的苍山秀智:“秀智,快醒醒!有埋伏!”
苍山秀智已是满脸酡红,听闻此言只是咯咯直笑:“什么埋伏……我今天要跟井川君沢拼了……”
眼看迷雾越来越重,将众人溶于一片虚无之中。
林浩提起一口真气,硬是将三人从迷障中震了出来。
迷蒙中只听井川君沢阴恻恻的笑声回荡:“林先生,苍山姑娘,咱们湖底见吧……”
林浩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坠冰窟,失去了知觉。
耳边水流轰鸣,眼前却是一片虚无。
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身旁的约瑟夫和苍山秀智也好不到哪去,在疾流中不断下坠,表情痛苦而扭曲。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浩的脚终于触及了实地。
一股巨大的浮力将他托起,推向了水面。
待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诡异的空间。
四周皆是凝滞的湖水,清澈见底,呈现出梦幻般的湛蓝色。
脚下的湖床上铺满了色彩斑斓的珊瑚和海藻,游鱼在其间悠然穿梭。
“这是什么情况?”
林浩惊诧莫名,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发现肺部没有丝毫的不适。
“居然能在水下自由呼吸?”
一旁传来苍山秀智的惊呼,只见她正扶着一块珊瑚,一脸震惊地环顾着周围的景象。
林浩这才发现,苍山秀智不知何时已经酒醒了。
想必是受到了惊吓,加上冰冷刺骨的湖水所致。
林浩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懵。”
苍山秀智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在做梦吗?怎么一下子到了海底世界?”
“我看不像是梦。”
约瑟夫沉声道:“倒像是某种幻境,你们看这些珊瑚和水草,颜色也太艳丽了点,还有那些鱼,跟彩灯似的。”
林浩点头称是:“井川那老狐狸果然没按套路出牌,居然搞了这么个把戏。”
“早知道那混蛋要阴我们,打死我也不上那破画舫!”
苍山秀智恨恨地捶了下拳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林浩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