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昭道:“那些钱不光是我们厂子的,还包括好几个国营的大厂买机器的钱,和银行贷款。非常重要。他被没日没夜的审问,即便说了,他退赃就不影响到他的家人,可他还是不肯说出那笔钱的下落。宁愿让一家子跟着自己一起陪葬,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杜江沉吟道:“这事儿和你的伤似乎没什么关系?”
顾甜道:“我想,现在石宏昭是唯一的证人。要是他突然死了,他就可以想办法翻案。重新把脏水泼到石宏昭身上,说被诬陷了就行了。我猜测这件事背后应该另有高人,对方可能对这个犯人有恩,或者是威胁到了什么,不得不听他的。”
谁也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他不肯说实话,必然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现在只恨自己,当初看书的时候,囫囵吞枣,好多地方没看,也没注意到这件事在书中是咋解决的,郁闷死了!
杜江道:“那个威胁他的人可真是手眼通天,竟然逼迫别人谋财害命,也能把手伸到医院去害人。而杨秀云也是个粗心大意的,完全没发现药的问题,差点间接害死了石宏昭。”
顾甜摆手:“别这么说,杨秀云只是实习大夫,再说,一般人哪里会想到这些?”
石宏昭看了一眼顾甜,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杜江叹道:“真是岂有此理!为了这些钱,还要搭进去多少人命!”
“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我何德何能,如此算计我的这条命。”石宏昭冷笑一声。
对方非常奸诈,他有老婆,女主也不好意思留在村里。等她一走,不管是石宏昭还是他老婆都不懂医。时间长了必死无疑。
可是他却没料到一件事。
顾甜竟然会学医。而那位村医是一个真人不露相的高人,这么一点味道都能闻出来。
“不行,我得把那些药粉捡回来,这可是证据。”顾甜重新收拾好了那些药。
杜江道:“现阶段,你要好好的养伤。你好好活着,就能让对方着急,这一着急,他们就会出歪招了。不要着急。”
石宏昭答应了,他现在无比急迫,想要治好病,然后赶紧回去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把公款给追回来。
换了药之后,石宏昭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就已经开始结痂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眉头舒展了很多,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了。
一开始换药,石宏昭都痛苦的一直攥紧拳头,可是渐渐地,伤口愈合,他也没什么反应了,而且走路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顾甜开始记住那些药材的味道,她怀有身孕,所以闻的都是一些白芷,丁兰,百合之类的对身体有益处的药物。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药物的味道,即便是一样的药物,用不同比例混合在一起的药物味道也不一样。
吴建军看着顾甜的态度,很是满意:“记住了,活到老学到老,千万不能觉得自己牛逼了,就可以轻视别人,你看的任何一个人的病症,哪怕只是感冒也要认真对待。”
“我知道的,师父。”
她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想到了那些说书的人,随身携带的一些丹药。
她就准备了很多的药材。上次用的颠茄,还有辛寒这样的药材,全都一样样的做成药丸,放进了一个布兜里随身携带。另外她还携带巴豆,谁敢坑我,我就害谁。
石宏昭从来不干涉她的事,他不爱说话,每天就是干活,偶尔和杜江讨论一下车床的事。
这期间,顾老蔫找人来过两次,一次让她拿点粮食回家,说他身体不好,希望她能去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做点吃的。第二次是让她把嫁妆钱退回来。
“你爹说既然你丈夫已经回来了,就把钱还了,以后既然没关系。就不该要钱了。不想有关系,就不要拿钱。”
顾甜当然不答应了,把对方直接请出去了;“我差点被害死,还要给嫁妆钱?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这个钱,是我死去的娘把她陪嫁的银镯子当了给我准备的。凭啥给他?他要是再逼着我,我就让他也跟着一起拘留扫厕所!”
她可不是顾大丫,对顾老蔫可是一点感情没有的。
这个人,遇到事儿唯唯诺诺,躲在老婆身后,嘴上说几句好听的,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好处占尽,这不是做梦吗?
顾老蔫没再让人来,不过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估计是背地里憋着坏呢。
石宏昭觉得媳妇肯定是被人伤害狠了,才会变得这么决绝。
他得好好补偿自己的妻子。
这一天一大早,顾甜出门去倒炉灰,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似乎躲在角落,见到她来了,就往旁边藏。
顾甜心里一动:莫非谁家没粮食来偷了?
她抓起了棍子就过去了:“你谁啊?”
“娘,别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