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昭不明白顾甜的意思,不过还是赶紧换上衣服和她出门了。
顾甜时不时地往四面看,想要搭个车,可今天街道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她越走越快,到后面就跑起来了。
“你不要急。”
“我担心孙雪柔会自杀。”
石宏昭吓了一跳:“不会吧?”
“孙雪柔金尊玉贵的长大,她一直以为父母是最高贵,最善良的人。突然有一天,她生了重病,订婚对象把她甩了。又得知父母是卑鄙无耻的罪犯,你说,她会怎么想?”
石宏昭皱眉:“她一定很失望。”
“即便这么残酷,她都坚持下来。还写信让父母认罪,等他们出狱一家团圆。但罗云卿不光没改,反而毫无遮掩的在女儿面前暴露她的恶劣卑鄙,甚至还要女儿帮着害人,那可是孙雪柔最珍视的母亲,她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了。”
石宏昭一听,也急了。
两人紧赶慢赶地跑到医院,病房里没人,她的床位空荡荡的。
顾甜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石宏昭赶紧一手扶住了。
“别担心,也许只是上厕所了。”
一个护士过来整理床铺,顾甜赶紧一把拉住她,颤声道:“孙雪柔怎么样了?”
“家属怎么才来?昨晚上你们刚走没多久,她就跳楼了,人现在送到太平间了。”她匆忙走了。
顾甜心口像是被大锤给猛砸了一下,嘴里一阵苦涩。
石宏昭非常痛心,坐在一边抓着头发:“为什么这么糊涂,她还有我们啊!要是我们能早点看到这封信……”
“她去意已决,拦住她一次也拦不住第二次。她之前开玩笑一样说的话,原来是她的真心话。”顾甜也哭了,心里非常难受。
这世界真的好残酷,脸皮要厚,心要够狠,才能活下来。
像孙雪柔这样善良单纯的温室小花,根本承受不住人生的风暴。
两人去见了孙雪柔最后一面,孙雪柔头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此时她脸色如生,非常平静。
她的衣服口袋里有遗书,上面写着,她的病情已经康复无望,肺部发炎,咳嗽的失禁,头疼,骨头疼,长期失眠,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母亲做的事,击溃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希望以自己的死,换得罗云卿醒悟,不要再犯错做坏事了。
她希望哥嫂不要浪费钱,简单的处理她的丧事,把她没花完的医药费,捐给其他贫困的病人。
顾甜哽咽道:“那就麻烦,帮我们找个好点的风水先生吧。”
医院的人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心情都很沉重。
石宏昭一言不发,无力的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脸。
顾甜靠在石宏昭身边抱住他:“想开点。其实我一直没说,就算可以心脏移植,按照现在的技术,她也活不过两三年。结局其实都是一样的。”
石宏昭紧紧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明明是那么好的姑娘!
他还没来得及亲近,就要送走她了。
她的墓碑做的很好看,用石头雕刻的花朵,还有好几只天鹅陪着她。
石宏昭给她墓碑前放了一袋爆米花,是他亲手做的。
顾甜想着小姑娘之前还兴致勃勃地准备自考,越发难受,眼泪簌簌而下。
孙海洋听说女儿死了,哭了一场,还是接受了:“我女儿的病那么重,唉,早点去了,也是解脱了。”然后他就继续踩缝纫机了。
罗云卿得到了消息,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像是木偶一样。
几个大夫互相看看,她这是咋了?
罗云卿突然开始大声嘶吼,用力撞门:“我女儿不会死的,她每个礼拜都给我写信,她还在等我出去呢!”
“你冷静点!她已经去世了。”
罗云卿晃着铁门:“她一定是被石宏昭给逼死了。我要出去弄死他!石宏昭,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可以恨我,对付我就行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
她像是一只母狮子一样疯狂大闹,还把医护人员给咬伤了好几个。
她大哭大笑,真的和神经病无异,最后只能打镇定剂放倒。
医院的人通过工厂联系到石宏昭:“她白天黑夜地叫你名字,说你害死了她女儿,说要见你问清楚,要是你不去,就绝食。”
“那就死好了。”石宏昭冷声道:“我不会见她的!”
医院很为难:“可是毕竟是你母亲……”
“她也配当我的母亲?我很忙,没时间听她胡说八道。”
不管罗云卿怎么发疯,他都坚决不去看她。要不是因为不想让孙雪柔的灵魂不安,他肯定会把那封信交出去。
石宏昭下定决心,要把罗云卿送进监狱。
一直到了大年初六,石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