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管事话才落,就见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瞬间朝前倒去,就见“嘶”的一声,只见那软剑光茫一闪,就近的苦力还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管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软剑上滴着鲜红的血,吓得苦力们惊呼出声。
其他的管事见了,暗感不妙,一边喊一边逃,“快叫打手过来,有人要造反了。”
工地里的打手可不少,多是守在矿场四周,这会儿听到声响跑过来也没有这么快,而任荣长手中的软剑却像是长了眼睛,专门杀工地里的管事。
一剑一个,那些平素嚣张无比的管事转瞬间就丢了命,逃也逃不掉,任荣长的轻功像鬼魅一般,无处不在。
“快,快放出信鸽。”
打手中有人见势不对,放出好几只信鸽,任荣长眉眸一冷,手中石子脱手而出,信鸽才飞出就被击杀在半空,掉入了矿场。
矿石堆后的狗子看着这杀人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小小年纪却是头一回这么大仇得报的畅快。
工地的打手太多了,人海战术,任荣长这么杀下去也是疲惫,于是朝狗子喊道:“站着干什么,快点。”
狗子反应过来。
被任荣长这么嗜杀的眼神看到,那些苦力早已经逃得没影了,此时点了矿场下露出来的火药库,也炸不死苦力,只有那些前仆后继冲过来的打手,瞬间被火药炸飞。
任荣长松了口气,飞身而起,一把抓起矿石堆里吓得不轻的狗子,两人快步而去。
矿场下的火药威力不小,露出来且相通的几处直接炸毁一片,工地里逃走的苦力见自由了,一个个的都往深林子里逃,也顾不是惧怕的野兽,只管逃离这矿场地界,获得自由便好。
而任荣长将狗子带到安全处,再回头一看,矿场火光一片,管事被任荣长杀了,打手们被炸飞了,几波下来,工地里也恢复了沉寂。
原本只是过来探情况的任荣长,一时冲动将矿场给炸了,铜矿下的火药库算是暴露无遗,而这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恐怕他们夫妻二人也难在阳城蒙骗下去。
任荣长想到家里人来阳城时遇上的那些私军,看来澧州的地方军已经靠不住,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任荣长做下了一个决定。
任荣长将狗子留下,交代他连夜回城将情况告诉他夫人,便说他现在坐船去往江陵府搬救兵,且叫他夫人拖上五日,他定会在五日内赶回。
眼下就近的还有荆门军和汉阳军,上次见到的那个江陵粮商曹启,得知江陵并没有受影响,或许这两支军能帮他。
狗子有些没听懂,只得将任荣长的话都记下,随后两人分开了。
阳城街头,刘知县脱困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将整个阳城管制在内,连城门处普通百姓都难以进出。/apk/
宋九等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借口去码头准备三日回平江府去的事宜为由,坐着马车在陈佐几名府卫的保护下终于出了城门。
这边宋九的马车才出城门,那边便有人将她出城的消息传到了知县府。
汪氏得到消息后立即派出黑衣卫跟踪。
官道上,宋九坐在马车里,心头有些沉重。
前头赶车的陈佐突然开口:“夫人,咱们被跟上了。”
宋九点头,她早猜到了,可见汪氏是怀疑到她头上来了呢。
前头岔道口,一条道去往码头,一条道去往其他县城。
宋九的马车在道上停留了一会儿,没多会儿,人马分成两队,马车去往码头,几名府卫却是去了其他县城。
黑衣卫见状,也分成两路跟踪。
码头处,马车停在那儿许久,上面的妇人却是没有下马车,赶车的陈佐倒是下车去河堤处问情况了。
听说最近水浅,河泥没有清除,不少商船进不了码头,就绕道而去了。
陈佐花了高价钱,显然在与人商量三日后的船,他们要先去江陵府,江陵府还有他们的产业呢。
黑衣卫紧紧地盯着,就看着陈佐与那管事谈了快一个时辰了,不免有些纳闷。
而另一队人马,在去往其他县城的官道上突然停下,待那些黑衣卫追上时,只见原地几匹马在吃着草,人却不见了去向,正疑惑间,几人突然出现,将黑衣卫围杀。
宋九穿着府卫服也在其中,她看着府卫处理好黑衣卫的尸体,随后翻身上了马背,几人入了山。
山中草棚里,吕海生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守着他的府卫也不瞒着他,直接告诉了他,他身上中了毒,没有他们的独门解药,便会死。
吕海生看向这两名府卫,脑子也变得清醒起来。
突然闯入一队人将他救走,果然不是怀着好意,原来是要囚禁着他。
吕海生紧紧地盯着府卫外衣下露出里头衣裳的袖子口陷入了沉思,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寻求要解药,就这么坐着。
宋九几人来了,出现在草棚前,吕海生朝她看来一眼,突然笑了。
“想我吕海生在阳城也是个土皇帝,这些人只有我欺负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而今你让我见识到了,我今日落你手中,也怪我有眼无珠。”
吕海生那不甘心的口吻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