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来前,郭嘉自然要交代,孔北海的脾气是很怪的。
不过黄将军眼中,孔府君出言之时,却是充满了真诚。对主公,他有着最大的信任,甚至将北海士卒,全部交给自己指挥。
“汉升将军,不用多想,战场之上,融只信悦之!汉升乃悦之爱将,信任有加,北海士卒,在将军麾下,更能尽其力。”
说到做到,孔融将太守的印信交给黄忠,让他号令三军。
“府君如此,忠深铭之,当全力以赴,不负府君所托。”黄忠推辞不得,只能接受,了解之后,才发觉北海士卒,亦颇精炼。
“黄将军,无需顾忌,麾下如何,你尽管与国言之。”和孔融的态度一脉相承,北海大将武安国亦是全力相助。
叶欢的到来,也改变了他的命运,原本很可能要在虎牢关一战之中残疾,今生却没有发生,且无论武勇统军,都更胜以往。
和车胄一样,武安国将军也曾入南山武院,二人说起来还是同窗。
武将之间的沟通,更为顺畅。驻守琅琊之后,黄忠便与武安国合力,再度精炼士卒。定边军种种战法,前者也不藏私。
军师交代,孔府君是值得信赖之人,黄忠便不会有太多顾虑。
他是白马营的副统领,数年以来,与严纲率领这支强军,屡建奇功!比起当年袁术麾下,黄忠的统帅得到了很大的进步。
还不单单是骑军,定边军最为讲究各兵种之间的协调与联合作战。步骑配合,则是汉末的主题,严纲黄忠都要深研步军战法。
有了深入的了解,你才能在战场上,与同袍合作无碍。不过旬日功夫,武安国练得兴致勃勃,眼看属下战力不断提升。
今日一早,便是惯常的训练,北海军在武安国的亲自率
领之下,已经渐渐可以跟得上黄忠的脚步了,越来越为默契。
练到激烈之时,黄忠的目光,却被空中飞速掠过的几只信鸽所吸引。虽是速度极快,他也看的清楚,是定边专用的信鸽。
信鸽前来,代表着什么?肯定是紧急军情。派亲兵去请武安国,黄将军纵马便往侦察营所在去,胯下战马,犹如青烟。
到了帐前飞身下马,恰有士卒从帐中而出,看见将军,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快步迎了上来。
“将军,最信军情……”士卒说着一顿,左右纷纷退出三丈。
“速速说来。”黄忠看着麾下退出一段距离,立刻出言道。
“将军,两处军情,宛城之地,曹军以李典的陈留营牵制我军,乐进率领青州营攻击荆州江夏郡,进展极快……”
“徐州之处,夏邱的曹豹所部有所动,挥师向南,该是意在广陵!下邳关羽,亦引大军出城,恐要成掎角之势推进。”
侦察营士卒语速平稳,解释详细,传递军情,有条不紊。黄忠面色不改,心中暗道,两处皆有所动,此才是曹军之谋。
说话间,武安国也飞马赶来,静静的到了黄忠身边,一同聆听。
“武安将军,曹军果然有所图谋,牵制宛城,转攻荆州,是避实就虚,看准了典韦将军被董卓牵扯,司隶目下兵力不足。”
“荆州之外,还有广陵,主公当年明见千里,在此处留下两支精锐。如今曹操刘备眼中,当时如,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汉升兄,不是国不敬,广陵之处,国只知陈到将军,乃叶将军母族子弟,称之为能,但似乎还不能与……”
武安国想了想,出言之时有些犹豫,他毕竟不了解陈到。且与麯义于禁徐晃等
将相比,此人就有些寂寂无名了。
黄忠微微摇头:“武安将军,主公的眼光不会错,陈到此人,必定能征惯战。且军师早已算到,派了胡风将军前往助之。”
武安国听了眉头一扬:“汉升兄,莫非是陷阵一军统领,胡疯子?”
黄忠微笑颔首:“正是此人,我在晋阳与之见过一面,他还给严纲将军提了不少意见,将军言及,他足可为一军之将。”
“嗯,有他在,广陵之地,当要坚固许多。是谓能攻者,必善守,陷阵有攻无不克之名,想来胡将军防守,当也坚强!”
所谓人名树影,听见胡风之名,武安国的心里当即安定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他也将自己,带入到了叶欢麾下的位置。
此时,黄忠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武安国见状亦不打搅。北海毗邻徐州,东莱更与东海接壤,倘若徐州要攻击广陵。
以定边军同袍之间的协作,黄忠身为一军之将,是绝不会坐视的。或者说,哪怕只有三千白马义从,他考虑的,该也是协作。
“军师之处,可有消息来?”片刻之后,黄忠问道。
“暂无消息,此讯到达庞军师之处,最多比我们晚三个时辰。”侦察营士卒显然了解自己的主将,不用问就能回答。
“三个时辰,三个时辰……”黄忠两道浓眉蹙起,似在喃喃自语!武安国没有看错,得到军情的第一刻,黄忠想的就是配合。
他相信将军的眼光,陈到必是良将。也更相信胡风之能,后者打出了无数经典战例,但广陵之处,还是敌众我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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