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进入下邳,与车中和糜竺陈群一番深谈,二人具各敬服。
之后到了州府,糜竺在此设下筵席,款待贾军师。毒士高坐,言语高雅,众人尽欢,怕唯有那三名县令,食不安坐。
待到酒宴快要结束之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九天之上,传来一阵鹰啸,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羽犹如闪电,直到堂间。
它站在了贾诩的案上,军师一笑,解开爪上信件,轻抚其额。
贾诩看信之时,身边贾旺立刻端来牛肉,飞羽便在贾诩案上,旁若无人的啄食起来,贾旺就在一旁,不时给它送上清水。
一众官员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早知道大将军有随身三宝,照夜狮子兽,獒犬虎王,猎鹰飞羽,能得一见,平生幸事。
待得贾诩看完信件,一旁送上笔墨,军师将信很是自然的递给糜竺,便开始书写起来。那份挥洒自如,亦是令人眼前一亮。
片刻之后一蹴而就,贾诩等着墨干,笑对糜竺道:“子仲,也可做书与将军,让飞羽带去,诩已然,备述徐州之事。”
接着,也不等糜竺答话,贾诩起身双手一负到了堂间。众人见了,连忙坐直身躯,想来大将军飞鹰传书,定有要事。
“诸位,曹贼有广陵之败,虽因一时幸运,逃出生天。但我定边三军用命,誓要将之扫除,于是,其下程仲德便献毒计……”
“与青州之处,掘开大河河堤,致使泽国千里,生灵涂炭。大将军不忍见百姓困苦,亲自率领大军,前往青州,救护百姓……”
说到这里,贾诩微微一顿,在座先是一愣,后见军师并不在意,于是唏嘘之声大起。毕竟如此毒计,超越了很多人的底限。
此时便有一人长身而起,慨然道:“军师,大将军如此仁义,与当年救我徐州如出一辙,糜芳不才,愿献人物,尽军师之用。”
一番话,说的颇有振聋发聩之效,糜芳中气十足,大义凛然!
“子方兄说的是,我等原是戴罪之身,也愿散尽家财,为将军之用,倘若能拯救黎民与洪水之中,当可心安也……”
紧随糜芳之后,又有人起身言道,却不正是方才跪倒的县令?
一时间,不少人都起身出言,言语之中,皆是忠义尽显。主题只有一个,为了青州百姓,只要军师需要,便可散尽家资。
“贾廷尉,你这是明着演戏啊……”在座亦有不少心生此感,之前车旁,贾诩与糜芳言语,众人皆见,但也只敢想想。
不但不敢说,还得附和,贾军师不是大将军,他的手毒心也毒。看看糜芳的样子,众人的行为,一众只怕站的慢了。
贾诩微微一笑,双手压下,众人立刻坐下,堂间安静下来。
军师缓缓踱步到了那县令跟前,后阵急忙起身,离得贾诩近了,更是双股战战!但想起糜芳之言,说不得要强撑着。
“伯远,人非圣贤,岂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改便要改的彻底,所为之事,与别驾治中细细交代,不得有误。”
“是,卑职聆听军师教诲,定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县令闻言忙道,他还不忘动了个小心思,口中自称卑职。
贾诩淡淡一笑:“改了就好,不过日后若是再有,数罪并罚。且万万不可欺压百姓,否则将军闻之,断然不饶。”
接着,拍拍对方让其坐下,又做了个抱拳环拜的动作,唬的众人又是再度起身还礼,军师施礼,谁还敢在堂上宽坐?
贾诩压压手:“诩此礼,是敬各位仁义之心,将军说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乃我大汉之礼,诩亦代将军,谢过各位贤达。”
“不过,各位也知道将军为人,从不让人白费心力,今日之事,各位所出,皆算是贾某暂借,会立字据与之,三年归还。”
说着又是一笑:“不过嘛,贾某没有主公家资,这利钱便无了。”
糜芳听了,又再起身:“军师说的哪里话,救济黎民,本就是我等之责,区区银钱算的什么?再说军师手书,可抵万金。”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贾军师不是说了嘛?借!有借有还,还能赢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且糜子方虽有阿谀之状,但话说的有理,军师手书,可抵万金。尤其在眼下这个时间,面前的贾军师,便是实际的徐州之主。
“哈哈哈哈,好,子方既有此言,说不得诩也要认真一番。”贾诩之言,引的众人一阵大笑,笑声之中,军师回到案前。
糜芳则绕坐而出,到了面前,口中说出一串数字,皆是钱粮之物。说话之时,他没忘记看了兄长一眼,糜竺不动声色。
他对叶欢,比在座所有人都要信任,大将军在青州赈灾,甚至不惜放弃眼前的大好形势。糜竺亦深敬之,些许钱粮,怎在心上?
而贾军师不愧是大将军麾下的第一谋臣,进了下邳,言谈轻语之间,便让一众轻松下来,坐谈立议,皆是一等一的风度。
看上去,他是厚待糜芳,背后则是整个糜家,是要让他安心。
但与叶欢的宽仁相比,军师可不是一味如此,而是恩威并重。
就拿那三个县令而言,贾诩敢于当堂和他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