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秦思与李响一战,难分难解。二人都是当今顶尖一流的剑客,剑法、境界、经验皆是屏风秋色,战况胶着。
与之同时,城西客栈,另一场毫不逊色的决战,也在上演。绝羌神剑王越,叶家老管家聂离,当年的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
那一场败绩,聂离已经完全消化了,按少主家的说法,倘若统叔不能忘记,则下一次交手,凶多吉少!会成心中隐患。
尤其是在与王越数度交手之后,叶欢深知对方的可怕。自己是没有办法,份属敌对,且有如此强敌存在,亦可警醒自身。
若是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则完全没有必要。聂离信少主之言,他也做到了,并不是忘却,而是一种真正的释然。
叶欢说过,当日一战,从分生死的角度,聂离是败了。但不是败在武艺上,而是策略上,王越的隐忍,让他放松了警惕。
相隔将近四十年,两大剑客,再做巅峰之战,无论境界还是武艺,都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场面还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便宜。
王越胜在更为年青一些,经验丰富,弱点则在身有残缺。虽然多年的历练,早已弥补
,可面对同级高手,始终存在。
双剑并举,互抢先手,他们之间的对峙,没有秦思和李响那般长的前奏。环境不同,心境也不同,皇宫之中,是清净的。
且李响从秦思的眼神之中,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交手之后,那种热烈和他一样,是对剑道的追求,再无半点杂质。
城西客栈当然比不上皇宫,关键在王越眼中,姓叶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多半会与卑鄙、偷袭、阴暗联系在一起。
对峙下去,同样的消耗,对自己绝对不利。王越是顶尖剑客,也是顶尖杀手,相对而言,后者的属性,要更多一些。
聂离的剑法、境界,经验,王越心知肚明,想在此处突破,难如登天。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对方的年迈,争取速战速决。
因此一开始,他就用上了最为暴力的打法,绝不惜两败俱伤。这是一种表态,也是一种试探,一旦对手稍有退缩……
两败俱伤?凶险十分?不惜体力?聂离今日既然前来,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且昨夜与主家的一番深谈,更有促进。
想想却也欣慰,自己的突破,主家的想法,来源于同一个人。
那个幼时顽劣,被称为晋阳三害的少主,已然是天下一人。
以刚对刚,以暴易暴,是聂离的打法。策略?不重要,老夫一心只求,心中欢畅,今日的对战,对你王越,并不公平。
老夫不矫情,到哪儿也没有绝对的公平,但还是能给你一些。
手中长剑挥舞,得心应手,妙招纷呈。对面敌人实力强劲,招法精妙,气息悠长。如此对手,这般一战,人生还有何憾?
斗到分际,王越手中黑剑一连击出十八剑,剑剑雄劲。聂离持剑对攻,攻势丝毫不差,两把长剑,打出了重兵器的交鸣。
各自退后一丈之地,借此空挡,王越吐气开声:“南华、于吉,再不出手助我,更待何时?老夫战死,尔等也没有好处。”
身为绝顶高手,气沉丹田,王越的声音,一时犹如洪钟大吕,传扬开来。客栈内外,普通百姓闻之,都有脑袋嗡嗡的感觉。
可以说,绝羌神剑之为,并不在叶欢典韦的,战阵大喝之下。
聂离闻言笑了,亦是吐气开声:“王越,困兽之斗,还要出此,蛊惑人心之言,绝羌神剑,技止与此乎?”
大喝之声,亦是与王越
分庭抗礼,声势丝毫不弱。与之同时,揉身而上,对对手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攻势强劲。
见聂离如此,王越心中暗暗一动,难道对方也是他的人?不应该啊,自己这个平生大敌,只效忠一人,便是叶欢之父叶公。
但他显然来不及多想,在聂离的强功面前,分心,就等于死亡。
同样心中一动的,还有别人,距离客栈一条街之外的茶馆二楼,坐着两个老者,正在对坐饮茶,听见声音,不禁互视一眼。
左首之人压低声音道:“范凌,王越此举,可是嫁祸之计。他穷途末路之下,倒可理解,只是那聂离之言,又是何意?”
二人正是南华与于吉,原本是来客栈之中打听动静的,却发现了虎卫军和暗影的调动,由此可见,必有高手来对付王越。
秦思要在皇宫之中,来的果然是聂离,虽然看不见二人的对战,可从剑气风声之中,南华于吉修为精深,能听出其中厉害。
南华闻言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也许就是言中之意,不让王越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以聂离的立场,也说的过去。”
二人之间的对话,各自听得清楚,此
外就是邻座的客人,也听不见。另一个出乎南华于吉预料的是,百姓对此,很有兴趣。
客栈之侧,虎卫军设立的封锁线之外,围了许多人,虽然看不见,人人面上都是兴致勃勃,在他们心中,晋阳就不会有大事。
再大的事情,大公子都能搞定,不会危及百姓。多少年来,多少次实践,早已证明。如此,就更有,看热闹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