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锋的数百骑军,幸存者寥寥无几,樊稠将军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痛惜。今日不同往日,数百骑军,损失不小。
当年相国率军入东都,麾下鼎盛之时,西凉铁骑近十万之数。放眼天下,除了叶郎定边,无人能与之抗衡,风光无限。
到了荆州,残存的铁骑,不过万余之数,且很难得到补充。每一个老兵,都是战将的心头肉,慈不掌兵,当真是最残忍之事。
但在战阵之中,你要将之随时忘却,面对强敌,再大的损失,战斗结束之前,也是数字。只不过,数百人的伤亡……
除了找出敌军伏兵之外,对陷阵竟无一人杀伤,荆州军?他们在樊稠眼中,最多就是个添头,无法与定边相提并论。
骑射,军令下达,樊稠和麾下士卒,还没有放出任何一箭。敌军伏兵的远程压制,稳稳的将他们控在一百五十步线上。
“校尉,看来敌将没有拼命的打算啊。”郝昭身边,参谋言道。
“那是自然,西凉铁骑利于平原作战,此处本就是山地,我军又是伏击,他们对上我们,根本没有胜算,樊稠此举,多半……”
郝昭双眼不离阵前敌军,口中缓缓言道,眼前的西凉铁骑虽众,但陷阵士卒是绝不会畏惧的,他们恐怕只会嫌敌军不够。
“校尉,他是不是在等步卒后援?没有步军辅助,就凭眼前的西凉铁骑,想要与我军抗衡,胜负不说,损失重大难免
。”
参谋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在蜀中重创,定然心存顾忌。”
“嗯。”郝昭颔首,面上笑容一闪而没:“凝萃山一战,此处极为重要,现在的西凉铁骑,少一个是一个,樊稠不敢冒进。”
“你去一趟,将荆州军方才那员战将请来,我有事相商。”想了想,郝昭还是道,荆州军虽是败军,但方才那将显示的实力。
“诺。”参谋毫不犹豫,转身便去,他大概能清楚校尉心中的想法,假如樊稠在等步卒,接下来还有激战,友军亦可辅助。
战力差?那没办法,和陷阵比,谁又不差?只要指挥得当,战力差一些的友军,也能发挥极大的作用,关键还在校尉。
“记得让他们吃饱……”参谋跑出十余丈,郝昭的声音传来。
“樊稠率军上前,却不突进,定是在试探友军的虚实。如此地形,没有步卒配合,单凭西凉铁骑,很难突破伏击的防御。”
同样的分析,出自文聘口中,如郝昭所料,断后的荆州军,算是顽强的。方才一战,消灭数百敌军,士气也得以恢复。
“将军,你看,山上有友军下来。”片刻之后,文聘身边的亲兵看见了陷阵士卒前来,连忙提醒将军,那人的脚步快如奔马。
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到了文聘面前,一个严正的军礼之后道:“陷阵军,高将军麾下亲卫营传令兵,向阳,见过将军!”
“陷阵军,亲卫营?”听见士
卒口中之言,荆州士卒尽皆精神一震。陷阵之名,何人不知,高将军身边的亲卫营!
文聘抱拳还礼:“某乃刘使君麾下,偏将军文聘,敢问兄弟,你们在凝萃山,有多少人?统军之将,又是何人?”
“文将军,高将军令一军副统领,郝昭校尉率军来援,我们亲卫营相比主力营,人少一些,全军上下,三千二百!”
向阳回答的极快,荆州军士卒战将,再度动容。一军,副统领!也许郝昭声名不显,但能在陷阵一军担当副统领,不用说!
定是强将,王牌中的王牌,前后两任统领,胡风邱泽,天下扬名。
这只是动容的原因之一,亲卫营有三千两百人,方才的战斗,根本看不出端倪,配合他们的箭矢,一直也只有数百支。
“郝校尉让你前来,一定有要事,但说无妨。”文聘颔首再问。
“文将军,校尉请文将军去,有要事相商。樊稠如此,定是在等待步军后援,校尉还有时间布置,需要文将军配合。”
“好!既然如此,文某随你去。”文聘说着下马,向阳出言之时,是带着一种敬意的,能与陷阵配合,亦让荆州士卒心中骄傲。
“好,文将军请,马上会有人前来,给兄弟们送食水。”向阳说了一句,便转身而行,文聘快步跟上,摆摆手阻止亲兵。
“将军,卸甲吧,这样走着浪费力气,到了郝校尉那里,有更好的。方才将军率众出击
,我们一直看着,当真勇武不凡。”
听着身后的声音,向阳回头道,激战之后,文聘并未解甲。
“好,听你的,什么勇武不凡,惭愧!”文聘闻言毫不犹豫,向阳说有更好的,绝不是虚言,自己身上这套,就是证明。
重量更轻,防御力更强,断后的作战之中,正是它的存在,让自己免于受伤。说起来,这还是当年长公子送给他的。
“将军,你能打,麾下的兄弟们也是,西凉铁骑本就强悍,便是我军四大骑军,对付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向阳说着,见文聘迅速解下战甲,却并不丢弃,不由一愣。这件铠甲的确是上品,但历经苦战,已有很多破损,亦见战况惨烈。
“哦,此乃前番长公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