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爷眼里闪过明显的失望。 六子更是皱眉质疑:“你这不就是糊弄人?!” 乔四爷摇头,“不算糊弄。她卖的就是二手衣服,报的价……也算合理。” 只是真没南边的门路吗?乔四爷审视的目光来回在江拾月身上扫。 江拾月看着乔四爷的表情,忐忑地问:“衣服您还买吗?要不然算了?” 乔四爷睨了江拾月一眼,“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光这些,你下次再改了衣服来卖,直接进来找我不要在院子里摆地摊了。” 六子点头附和:“对!我们这院子存在两三年了可不能毁在你手里。”他朝江拾月咧嘴一笑,“你该庆幸你没打什么歪主意。否则别说衣服,就是你恐怕也很难离开这个院子。我们这里失踪个把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拾月:“……” 背上刚消失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正好刚子推门进来,他弯腰双手把钱递给乔四爷。 乔四爷摇头,下巴朝江拾月抬了抬。 刚子对着江拾月可没这么恭敬,单手扔给江拾月,“数数吧!” 一件连衣裙,一套西装,三套单衣单裤,总共一百零三块。 江拾月点了点钱,一分不差,收好钱,抱紧阳阳试探道:“那我可就走了?!” 刚子白眼翻上天,“不走留下吃晚饭吗?” 六子更是笑得十分夸张,“四爷,您这回可看走眼了!就这胆儿能是个人物?” 乔四爷没反驳,只朝江拾月摆了摆手,“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没事不会见红。你放心走!” 江拾月没理会他们的嘲笑,抱着阳阳快步出了门。 西斜的太阳照在身上,江拾月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着紧掩的房门,感觉自己捡了条命。 那个一天都在关注江拾月的中年大叔看见江拾月出来松了口气,见她脸色发白,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 江拾月摇摇头,“谢谢大叔,我没事。几点了?” 大叔抬腕看了眼表:“三点十分。” 江拾月:“……” “我刚才进去前您就跟我是三点十分?!” 大叔一愣,抬腕仔细看了看,尴尬道:“可能忘记上弦了,表停了。” 江拾月抬头看了看接近夕阳的太阳,二话不说抱着阳阳往院外冲。 等她气喘吁吁赶到班车停的位置已经不见班车的影子。 班车走了?! 江拾月茫然地立在路边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经过咨询打车和被旅馆拒绝后,江拾月被迫选择背着阳阳步行往大院的方向走。 银城不大,没有洋气的出租汽车,只有三蹦子,一毛二一公里。 钱,江拾月付的起,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坐陌生男人的车,危险系数过高。 重点是她报不出大院所在的具体位置。 旅馆会拒绝江拾月入住是因为她没有介绍信和身份证明。 江拾月怕半路碰见打劫的,出发前先把身上的钱分开。一部分藏在教材中,一部分藏在阳阳身上几个口袋里,自己身上就留了六块零六分的零钱。 顶着夕阳的余晖一直走到繁星漫天,月亮升起,大院却不知道在何处。 阳阳早已经睡着。 二十余斤的小男孩,刚开始抱着或背着时并不觉得重,一段路走下来,江拾月感觉胳膊和脚都像借来的。 她把背篓挂在胸前,阳阳背在背上,很累了就弯腰用手把他往背上托一下,就着这个姿势腾出一只手抹把额上的汗。 出了城区以后,连路灯都没有,两辈子头一次走夜路的江拾月十分害怕,手不由自主用力,牢牢托住背上的阳阳。 江拾月这一刻无比感谢阳阳,幸好还有他陪着自己。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身后突然有车灯光打来。 江拾月停在路边回头。 一辆小型公共汽车向她驶来,江拾月抬手遮眼,眼睛一时间不适应这么刺激的亮光。 汽车停在江拾月面前,车门打开,一个长相和善打扮淳朴的妇女站在门边主动朝江拾月开口,“同志,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要搭车吗?” 江拾月借着车灯光隔着玻璃往车厢里看,车里似乎有不少人。 她皱眉,总觉得哪有些不对。 但下意识对公共汽车很信任,这售票员面相也很和善。 听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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