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爷嗤了一声,“你算得倒是够快!”明显来之前就算好的。 江拾月喊冤:“我想零卖,肯定得算好价格,要不然忙活半天赔本了怎么办?我真没想赚您便宜,要不……” 江拾月咬咬牙,一脸肉疼的跟乔四爷商量,“我给您把零头抹了,你给我一百二十块就行!” “呦!你还挺大方。”乔四爷讥讽。 江拾月:“……” 乔四爷显然懒得跟江拾月打这一块钱的价格战,往她的竹筐里看了眼,皱眉,“一共就这么几件衣服?” 江拾月点头,“这真是我全部的衣服了。乔四爷您不能用生意人的眼光看我。作为一个女人有这么多衣服可以卖已经很多了。” “确实不少。”乔四爷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口附和,握拳在乔四爷胸膛上轻敲了两下,“四爷,人家衣柜里都没她衣服多!” 乔四爷没答话,捡了件衣服翻过来查看衣服里侧拼接的地方。 和上次一样,明显是改过的衣服,只是这次一看就是缝纫机跑的线。 乔四爷屈指在桌面上轻敲。 江拾月则像个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刑犯,感觉乔四爷敲的是自己的呼吸。 那个女人似乎也害怕思考的乔四爷,直起身子退到一边,看江拾月的目光有些复杂。 半晌,乔四爷开口:“这喇叭裤的图纸你有吗?” 江拾月摇头,回答的特痛快,“没有,我自己瞎弄的。” 乔四爷短促地“呵”了声,笑得更平易近人,“你猜我信不信?” 江拾月:“……” 乔四爷见江拾月低头不语,开口:“你能画出来也行,我出钱买。” 江拾月倏地抬头,“给多少钱?”对上乔四爷似笑非笑的脸,摸摸鼻尖试图找补,“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乔四爷交给朋友!就是我……” 江拾月夸张地长叹一声,“我儿子生了病需要钱,上次我带他来,你们也见过他。” 乔四爷点头,那个孩子看着确实有点正常。 江拾月抬手抹眼,“我们家还欠了些外债着急还,要不然我也不会舍得把自己衣服卖掉!” 乔四爷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只问她:“你想要多少?” “一辆自行车……”票。江拾月说到一半改了主意,硬生生把票字咽了回去。 乔四爷一侧眉毛挑起,唇角勾起,讥讽道:“你倒是敢开口!” 他身边的女人补了一句,“上个敢敲诈我们乔四爷的,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江拾月:“……” 她多少有点后悔临时加价,但这会儿更不敢改价,只能硬着头皮道:“怎么能叫讹诈呢?我是诚心想跟乔四爷您交朋友。 不是我吹,我这图纸绝对是咱们市,不,全省头一份。以乔四爷您的本事,随便生产一批都能卖到脱销。一辆自行车不过一百五六十块,对乔四爷来说这叫钱?” 别人弄不到自行车票,开黑市的乔四爷能弄不到?! “你这丫头人不大心眼不少。”乔四爷话虽嫌弃,眼里却是欣赏,“行!给你一辆自行车,你把图画出来,自行车让你骑走。” “成交!”江拾月痛快地打了个响指。 乔四爷皱眉,却没说什么,吩咐身边的女伴去给江拾月弄自行车。 女人跺跺脚,“乔四爷您对这小丫头是不是太好了点儿?画张图就给一辆自行车?咱买了她这么多衣服了,照着改就是了,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乔四爷只淡淡地瞥了女人一眼,女人就瑟缩了下,就不敢再开口,迁怒地瞪江拾月。 江拾月:“……” 打狗还得看主人。 她不知道乔四爷道行多深,只能避开女人的视线。 乔四爷转过脸对江拾月道:“你告诉她。” 江拾月:“……” 关我P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江拾月还是老老实实开口:“照着葫芦画瓢当然简单。乔四爷要的是所有权。” 实际上江拾月想说版权。 但78年人们普遍缺乏法律意识更不会有版权意识,才换了个词。 女人一脸迷茫地看看乔四爷又看看江拾月,似乎不太明白江拾月的话。 江拾月只好解释地更详细一点儿,“乔四爷的意思是从今天起,咱只能他卖这个裤子。” 他买的不是图纸,是江拾月以后都不许再改牛仔裤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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