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进城的日子,得坐公交车去城里。 陈山河为了照顾吴秀娥的小脚走路不便跟一个战友借了小轿车车。 什么年代都有富人和穷人,他的战友里恰好有一个二代,是本地人。 每周都开车过来,周末再开车回城里。 老太太自不必说,赵彩凤也是一脸新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她感慨,“没想到这辈子我也有坐上小汽车的一天。” 陈山河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江拾月身上。 在陈山河的记忆里,爱慕虚荣的江拾月也没坐过私家车,有几次她想去城里还闹着让他借车他都没同意。 但,此刻的江拾月眉眼里淡淡的。 似乎开小轿车出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山河挑眉,虽说人格分裂症可以分裂出两个性格特征相差很大的人。 但,阅历也能变吗? ** 江拾月到城里后跟陈山河分开,直奔制衣厂。 厂里的人一看见江拾月活像看见财神爷,一个个老远就朝她笑成弥勒佛一样打招呼。 “江同志好!考完了?” “小江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月月姐,我都想你了。” “……” 江拾月一到陈厂长办公室立马垮下脸来,揉了揉笑到发僵的脸,按了按眼角。 这么笑,鱼尾纹都要笑出来了。 陈厂长:“……” 他好笑地给江拾月倒了一杯水,“大家是喜欢你。你凭一己之力,给我们厂卖了十万块钱,让我们起死回生。别说工人们我都想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江拾月灌了口水,摆手,“别介!可别折煞我。菩萨吃香火就够,我得要真金白银果腹。” “你这丫头倒是坦诚!”陈厂长好笑地摇头,“你放心,提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走,我陪你去财务取钱。” 去财务室的路上,陈厂长说,这段时间厂里又陆续卖出去二百多套工装。 是春夏四季的大套。 “多亏你了那个什么时装表演!现在整个银城都知道咱们制衣厂的工装与众不同,还有不少来追着咱们合作呢!不过我记着你的话,都是先预约后发货。” 现在全制衣厂都知道江拾月的话就是对的。 如果江拾月的话不对,请参照上一句。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懂感恩。 江拾月跟陈厂长到财务室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在跟财务拍桌子。 陈厂长小声给江拾月介绍,“他叫王仁礼,是乔珍乔工的儿子,也是咱们厂里的老业务员。” 财务经理好话说尽,这会儿也没了好脸色,“王大虎,你别在这里跟我犯浑!厂里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都和你一样把全家工资一毛不剩的支走厂里现在的钱都不够支!厂需要周转需要进新的设备,这些你是知道的。已经先给大家发过两个月工资应急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吧?” 陈厂长又小声补充解释:“王大虎是王仁礼的小名。” 人对自己的名字往往比较敏.感,王大虎扭过头,看见陈厂长一个箭步蹿了过来。 江拾月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这人应该是急性子。 “陈厂长,我娘病倒也是为了厂里,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这哪的话?” 不等陈厂长开口,王仁礼身后的财务经理先反驳,“你娘那是气性大。说是为厂里好,实际上就是她自己怕丢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设计跟不上形势。 人家江拾月同志本来可以把工装都卖二十多块一套,你娘不肯,非要跟人家打赌。结果呢?现在还有八百多套劳动布工装在那儿压着呢!厂里给她工资她嫌人家江拾月同志赚的钱不干净不肯要,怎么就赖上厂里了? 又什么时候见死不救?不是说好了去医院看病,回来拿着票报销?” 陈厂长眼神制止财务经理,和颜悦色地问王仁礼,“你别着急慢慢说!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王仁礼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大.腿,道出事情始末。 他娘一直郁结在心,不肯来上班也不让家里人来领钱。 两个儿媳妇都对她意见很大,现在要闹离婚。 他娘气的更狠,现躺在床上都下不来了。 刚发那两个月的工资被他媳妇儿拿走回娘家了。 王仁礼苦着脸道:“厂长,我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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