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桶空盆空碗传回河边。 ** 第一个进到火场的陈山河,冒死靠近起火点,把一整盆泥沙扣进了机车油箱。 虽然危险,但是陈山河这样灭火无疑直接且有效。 那个白发老兵见状二话不说学着陈山河把棉被打湿冲进火场。 那些现役或者退役官兵,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端着泥盆,裹着湿棉被冲进火场。 一些没伤在要害的伤员们,自动分成两组。 一组去车厢找出棉被来泼水打湿。另外一组负责接应从火场里冲出来的官兵。 陈山河出来的一瞬间,江拾月就端起一盆水兜头浇了上去,给他降温的同时灭掉棉被上沾的燃烧的火油。 陈山河略一休息重新返回火海。 江拾月把自己上辈子学过的急救知识现场教学,教给了一部分年轻勇敢热心的姑娘们。 一旦有官兵从火海里冲出来,被高温灼伤或者体力不支,这些姑娘们就立刻把人搀扶到一边,进行简单的治疗或者帮助官兵降温。 不知道是这年代的人普遍淳朴,还是生死关头人们更容易齐心。 总之列车上大部分乘客都加入到灭火救人的队伍里,当然,也有极个别的明明是青壮年,却不肯出力。 比如赵彩凤。 赵彩凤其实不算年轻,但她一直在田地里劳作,身体健康,在这种时刻就算壮年。 可赵彩凤捂着额头上的一点破皮躲在吴秀娥身后“哎呦哎呦”的叫唤。 ** 即使身体素质过硬的陈山河,往返四趟,也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江拾月和几个姑娘把陈山河抬到一旁。 陈山河脸被烤的通红,浑身发烫。 本就没多长的头发,被燎的贴着头皮。 手上都是烫起来的泡。 江拾月要来一个黑色细U型发卡,掰直了在石头上磨尖,略微烧了下尖端权当消毒,就开始给陈山河挑水泡。 他醒来还有得忙。 结果江拾月刚挑破两个水泡,陈山河就醒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火场冲。 江拾月拉了陈山河一把,“现在火势已经小很多了,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陈山河摇头,握着江拾月的手腕往外扯,用被烟火熏哑的嗓子道:“这趟列车,有一千余人。火不灭,谁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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