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于下过雨后的小水坑。 阻力比陈山河预计的还小一些,只能全力踩下刹车,笔直地朝着前面的山撞去。 运气好的话,可能捡一条命。 魂飞魄散的江拾月不由自主干了一件“傻”事。 她抓起那条一直没收起的床单绳子拼命往后拉,试图把飞机拉回来。 但凡江拾月还残存着一丝理智都不会做这种蚍蜉撼树的无脑举动。 可她已经没有理智。 眼睛酸涩,脸上一片凉意,视线模糊。 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飞机停下。 一个怕江拾月被飞机拖倒想上前拦住她的男同志,看见江拾月一脸悲怆的眼泪,半空中的手顿住,一咬牙,跟在江拾月身后,拉起了地上的床单绳。 巨大的拖力一下子拽倒两个人。 但是第三个人迅速拉住绳子。 第四个第五个…… 不一会儿几乎旅客和难民里所有的青壮年全部站在绳子旁,大家像拔河一样,想赢过向前冲的飞机。 床单接成的绳子绷成一条直线。 所有人都一脸为难。 不用力怕飞机撞山。 用力怕绳子断了。 就像两个人抢一张纸,纸断时,用力大的会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倒。 几百个人的力气不容小觑,就算运输机也会受影响。万一床单绳子断了,运输机反而会加速撞向前方的山。 之前扔床单的青年突然扬声高喊:“大家松了力气,抓牢绳子。” 江拾月瞬间明白了青年的意思。用几百人的体重去减慢运输机的速度。 这样即使绳子绷断,也不会让运输机加速。 她第一个配合地趴在地上。 又有几个人反应过来迅速抱着绳子趴倒。 剩余的人有样学样。 趴在地上攥住绳子任由飞机拖着走。 就算平均体重一百斤,也几万斤,大约二十吨重。 飞机盲区太大,陈山河看不见江拾月他们做了什么。 只知道运输机的速度降得略有些快。 他看不见,但猜得到一定是江拾月在后面做了什么。 江拾月此刻浑身疼。 手心磨得生疼。 身体擦过地上的石子、枯枝等等。 被硌被扎被划,全身火辣辣得疼。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高高扬起脸。 对女人来说,脸比命重要,命可以没,但死的时候脸也不能毁容。 不光江拾月,托在绳子上的大家都一样。 都饱受拖拽的痛苦,却没有一个人松开手。 江拾月闭着眼,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双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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