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你心里高兴吗?” 顾子胥再度开口,却让月轻寒端在手上的茶从杯子里狠狠地晃了出来。 他抿着唇不出声,眉头却越拧越紧,这一次,他回答不出来了。 因为—— 这件事,他还是间接地利用了慕诗诗。 尽管,他是他当初娶慕诗诗的初衷,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对慕诗诗动情。 半晌,月轻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道:“朕当然高兴,借慕景城的兵,解决了朕的麻烦,你觉得不该高兴吗?” 月轻寒的回答,让顾子胥没有再说话,他清楚,这个时候,没有人比月轻寒的心里更苦了。 至少,他可以对诗诗表白自己的感情,可身为皇帝的月轻寒,却偏偏不能。 “你先去休息吧,等处置完祝远山,我们就启程回京。” 只听月轻寒再度开口道,眼底隐隐地交织着几分怅然。 顾子胥没有反对,点点头,起身从月轻寒的营帐中离去了。 顾子胥离开之后,月轻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营帐外,朝慕诗诗待着的那营帐看了过去。 诗诗,或许你说的对,对北名来说,我很重要,可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相爷,有一点,你比月轻寒看得不明白,他心里最清楚,我是慕景城的女儿…… 脑海里,想起了前一晚他带兵去救他们的时候,听到的他们二人的对话。 他的好兄弟,爱上了他不敢爱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没有去计较去气愤的资格,只是心里,有些疼。 可是,慕诗诗的那一句话,却将他的心,被一点点地撕扯了开来,疼得让他无处藏身,却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诗诗,你说得对,朕最不能忘记的,就是你是慕景城的女儿这样一个无法改变的身份。” 他跟慕景城之间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而他跟慕诗诗之间,也是注定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夕阳下,营帐外,月轻寒颀长的身影被黄昏的残阳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透着浓浓的落寞和不为外人道的无奈。 “大小姐,您腿上的伤军医已经给您包扎好了,记住,在伤口愈合之前,别沾水,也别有太大的动作。” 袁非站在慕诗诗面前,吩咐道。 看着这个被大将军视为命根子,百依百顺的千金小姐,袁非有时候甚至在想,将军为了大小姐,值不值得放弃这么一次除掉皇帝的好机会。 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北名大好的江山,他没有想到,在战场上可以说一不二的大将军,却甘愿为了自己的女儿而跟几乎到手的江山失之交臂。 如果有一天,大将军因为大小姐而败给了皇帝,他会不会后悔自己今天派兵来帮皇帝对付安国公的举动。 大将军疼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或许皇帝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认定大将军会出兵帮他吧。 “嗯,我知道了。” 慕诗诗点了点头,看着腿上被纱布缠着的伤口还泛着血丝,她不禁蹙了一下眉。 如果不是月轻寒跟袁非过来的话,她想,她肯定死定了。 “大小姐,您没其他吩咐的话,属下就先下去了。” 说罢,袁非便转身准备走出营帐,却被慕诗诗给叫住了—— “等等。” 袁非回头,见慕诗诗拖着那受伤的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面容严肃道: “袁将军,爹这一次答应皇上来收拾安国公,其实......是为了我吧?” 她试探性地问着,虽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牵扯在这种君臣斗争的戏码之中,可是,她并不是傻到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慕景城身为一国之大将,手握可以与皇帝匹敌的军权,他跟皇帝的交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都不会轻易动手。 更加不会出兵去帮对方,可这一次,袁非说是慕景城派他来接应月轻寒,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正常情况下,慕景城应该乐见着祝远山跟月轻寒打斗而坐收渔翁之利才是。 她当时虽然没有问,可也清楚,慕景城唯一这样做的理由,便是因为她。 对于慕景城这样的大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报。 虽说自己现在是慕景城的女儿,可跟江山比起来,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一个女儿而错失了这么好的夺取江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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