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九娘忙个不停时,钱安邦正和董胖子他们在松鹤楼的包间里慢慢地喝着茶。
几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品茶。
但很显然,董胖子没其他两人这么有耐性,率先问起钱安邦意见来。
钱安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带着淡漠与疏离:
“老实说,你们说的,我没兴趣。一个小作坊而已,还威胁不了我钱家。”
“董老板,咱们两家合作这么多年,我来这一趟给足了你面子,以后别去信烦我父亲了。”
被一个女人刁难,找他们钱家来帮忙收拾。
甚至还狮子大开口,竟然跟自己说,弄垮那女人,他们要那码头和商业街。
他钱家是傻子吗?
那女人最赚钱的地方都被他们拿走,而他钱家花费巨大精力收拾了对方,却什么都不得。
呵呵,真把人当白痴。
钱安邦有了离去之意,跟这两人打交道,拉低他钱家的身份。
董胖子和宋学文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宋学文摇头,“二少,你若是不满这分配,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我们可以要商业街,码头让给钱家,如何?”
钱安邦摇头,他舍得对付那女人,又为什么要分给他们?自己是傻子吗?的
摇头,“我没对她出手的必要。”
一个小作坊而已。
再说了,对方的重心也不在这上面,他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码头漕运一块是韩家主营,他没必要因为这个得罪韩家。
“不,你会对她出手,”宋学文摇头。
钱安邦挑眉,“宋老板,这么肯定?”
若是每个一个小打小闹的小作坊,他们钱家都出手收拾,那岂不是要累死?
“对,”宋学文点头,也不着急,从怀里掏出一块麻布递过去,“因为她会撼动你钱家的位置,她手中所掌握的织布技术你会想要的。”
这话一出,钱安邦愣了下,随即嗤笑,“撼动我钱家的地位,她?宋老板,在说梦话吗?”
双眸落在对方手中的麻布,不以为然地伸手接了过来。
但入手的触感,却让他变了脸色。
这种感觉,快追上最差的绸缎了,
可这分明就是葛麻所做的麻布,怎么可能?
钱安邦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检查起来,同时把钱管事给叫了过来。
钱管事一摸布料,同样脸色变了。
宋学文和董胖子两人也不急,拿着茶杯慢慢喝着。
没威胁的小作坊,钱家自然不放在眼里。
但林九娘的小作坊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威胁,他们肯定会出手。
所以,他们必定会和自己联手。
钱安邦摆布给钱管事,阴沉的双眸看向宋学文他们,“这是林九娘织造坊所织?”
“对!”
宋学文点头,“我们就因为这一块布,输了十五万两银子给她。”
“若不是我的人一把火烧了她所有的葛麻,二少爷觉得给了她足够时间,她真的撼动不了钱家的地位?”
“而且,据我所知,林九娘可是利用她手中的漕运权,四处收麻。你钱家这个月,收的麻应该比往年同期少了许多吧。”
说着,朝他伸了手,“五艘船的麻,林九娘已经运回了五艘船的麻。”
“等她的麻布的全部上市,钱家的麻布生意,最少缩减六成以上。”
钱安邦没反驳对方的话,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开始沉思起来。
宋学文轻笑,“二少,想什么?想自己吃下林九娘吗?”
钱安邦抬头,没否认。
“二少,你若是能吃下林九娘,我一句话不说,”宋学文挑眉,“但我可以告诉你,没我们帮你,你会输得很惨。那女人,很邪。”
这一个月,他们一直在研究林九娘这个女人。
想弄垮她,就得全面对她下手,封死她所有的路。
不然,只要给她喘息的时间,她都能给你来个反转弄死你。
所以,对她出手,就要一招毙命,不能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钱安邦双眸带着探究,“你有想法?”
宋学文点头,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就看二少要不要一起合作了?”
……
接下来几日,一切风平浪静,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林九娘除了每天早上到码头去检查进度以及把控质量外,其他时间都窝在工坊里。
而这段时间,上门来拜访她的人,不断地在增多。
这些人都是冲着码头两岸的商铺或者的而来。
这让林九娘烦不胜烦,自然是躲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