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果然还是吃不得半点亏!”
在所有旁观之人都在消化秦阳的话时,赵棠的嘴角却是翘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口中也是感慨出声。
或许自赵棠认识秦阳以来,她还没有看到过秦阳吃过这么大的亏,也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
哪怕是赵家那位三爷当初找上门来,秦阳也能靠着极烈钟坚持一段时间,没有太过狼狈。
可今天他遇上的却是古武界数一数二的强者,堂堂文宗宗主,一尊货真价实的玄境大圆满强者。
此人的实力甚至可能还在南方镇守使段承林之上,又岂是秦阳一个气境大圆满能抗衡得了的?
在孔文仲的气息压迫之下,秦阳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直接被压在地上吃屎,这无疑被他视为生平奇耻大辱。
以秦阳现在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去跟孔文仲放对,也不可能当场就报了这羞辱之仇,因此他找了另外一条路。
双方在内气修为上的差距天差地远,但在心智或者说口才一道上的差距,或许就没有那么大了。
你文宗宗主是强,我秦阳也确实打不过你,可是在我占住了道理的情况下,就是要让你有口难言。
尤其是当赵棠看到孔文仲满脸愤怒,又像是吃了一口翔一般的郁闷表情,她的心情就变得相当不错。
同时她也对秦阳再次生出一丝佩服。
心想在如此不对等的条件下,这家伙都能找到让孔文仲吃瘪的办法,还真是厉害呢。
“孔宗主,如果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句,说潜龙大会的规则都是摆设,是双标,只针对我们这些小门小族,那我也无话可说!”
秦阳依旧在那里咄咄逼人,而这几句话可就有些厉害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文宗算是诛心之言。
他言下之意,就是说潜龙大会的那些规则,只对小门小派出来的天才有用。
一旦遇到孔正扬这样的大宗天才,就变成了可以不遵守的特权。
事实上世间之事没有绝对的公平,比如说外边的世界,同样也有钻法律空子的特权之人,甚至有些人杀了人也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这些东西只能在私底下进行,也只能是不成文的规定。
无论在外间还是在这古武界,都没有人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
当一件事的舆论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官方部门就不得不给大众一个说法,而这个说法,也肯定会是正面的。
这个时候孔文仲无疑是被秦阳架到了火上。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选择力挺破坏了规则的孔正扬,那整个文宗的威信都要大大折损了。
“又或者说,诸位大宗大族的宗主家主们,你们畏惧文宗的权势,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质疑,那我们清玄宗吃了这个哑巴亏又有何不可?”
秦阳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而这一次他针对可就不仅仅是文宗,而是整个古武界的大宗大族了。
你们这些人不会全部都是睁眼瞎吧,如果你们真的不在这个时候说一句公道话,那就是自认怕了文宗吧。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北方高台上那些大宗大族之主有多恼恨秦阳把自己牵扯进来,他们也不会承认孔正扬做的就是对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就算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清楚地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阿弥托佛!”
在这安静的气氛之中,一道高声佛号从高台上传将出来,原来是那个一向稳重的嵩林寺方丈圆觉大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衲觉得,秦小施主的话,很有道理!”
而当圆觉方丈脸色严肃地选择赞同秦阳的话时,不少家族宗门之主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就在圆觉方丈话音落下之时,其身旁的天道府府主张道丘也站起了身来,其眼眸之中有一抹雷霆电光在闪烁。
“孔正扬确实破坏了潜龙大会的规则,理应取消他的资格!”
张道丘的话可就直接多了,而且指名道姓,让得广场之上孔家父子二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没有想到局势一下子就恶劣到了这种程度。
要知道以前的文宗,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针对。
而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清玄宗那个叫做秦阳的年轻小子。
这个时候孔文仲都有些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借着那个机会,一举将秦阳给彻底击杀,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乌糟事了。
只是连孔文仲都没有想到,秦阳在那样的重伤之下,竟然靠着一颗药丸就能恢复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秦阳这家伙的心智和口才实在是太惊人了,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就让孔正扬这个第二名的资格都要被生生取消了。
嵩林寺的圆觉也就罢了,孔文仲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天道府府主张道丘突然开口,绝对不是因为他对秦阳有什么好感。
相反因为须风重伤在秦阳手里,又憋屈地在沐清歌手中“落败”,想必张道丘对秦阳同样是恨之入骨吧?
可他为什么在此刻毫不犹豫地开口出声呢?
那自然就是为了天道府的那个天才须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