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地方,打板子都是挑屁股打,抽鞭子也是趴着跪着,鞭子抽到哪里便是哪里,往往后背都是斑驳。他却不一样。” 王如意指了指那人的鞭痕:“全在肩胛处,腰背屁股干干净净的,谁家主人会这么罚下人?手臂得干活,这么打肩膀打坏了,那还怎么做活?” 榕桑点头。 “既然不是自愿挨打,那也可能是被人打,但这伤痕就更说不通了,被人打会躲的,也不会这么整齐。”王如意仔细想了想,“这种伤痕,看起来难道不蹊跷吗?” 阿潭:“可这陈年旧伤同刺杀公子何干?” 王如意回道:“他来刺杀是果,只看果什么也看不出,得倒退着去看看因,因果联系到一起,说不定就能把事情搞明白。我们弄清了他的人生,就有可能找到背后主谋。” 榕桑低头:“这事却也不用推到那般前。” “为什么?” “他们用的是西戎毒,杀的是我和师兄,我们死,战事再起,试问这天下谁最希望南疆和天祈开战呢?” “西戎人?” “便是了。”榕桑答。 “你不是说他身上没有图腾纹?” “杀人用刀,人有图腾,刀不需有。” 王如意突然想到:“可你们之前不是找他们求援去了吗?” “我们联系的是游族,西戎国破,四分五裂,有愿意搭救的,便会有不愿搭救的,事实上,更多的西戎人盼着两国开战,打得血流成河才好。”榕桑道。 “所以,要想知道是什么毒,就得搞清楚是哪一个族支派来刺杀的。”王如意答。 榕桑:“是。” “这些你们早就知道了?”王如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做了些无用功。 “是。” 阿潭:“只靠这个尸体,如何找?” 王如意再次细细地端详了一遍这尸身,突然见他指甲中有残留物,问道:“这是什么?” 仵作凑过去,解释道:“这个啊,验过了,是灯油,聍在里面的。” 榕桑:“他是从外面灯架爬上来的,手上有灯油也不奇怪。” 王如意凑近闻了闻道:“你将这指甲缝里的东西清出来。” 仵作道:“已经按照流程全都清过了。” “这里面不是还有残留,没清干净吗?” 仵作为难:“也没法清得那么干净,毕竟咱们仵作是验尸的,也不是洗菜的……他这指甲都糊住了,里面的东西哪儿弄得出来啊……” 王如意:“那你就把他的指甲拔下来,我要看看最里面。” 张沈以前验尸都是按照流程,指甲里的东西弄清楚了便算是验完了,可从未听过这等要求,但是看男尸裸体这位公主都不忌讳,想必拔个指甲也算不得什么。他听话地将指甲从尸体上拔了下来,放到棉布上,递送过来。 阿潭看着这个颇为恶心的甲壳赶紧别过头,捂嘴干呕。 王如意拿着验尸的工具木签指了指指甲深处,混在灯油中,像是被琥珀包住般的一丝红:“这是什么?” 指甲处在攀爬时被刺到,恰好聍在灯油中封住倒也合理,仵作回道:“血?” “不像是血,颜色这么红,许是木架上的油漆?”榕桑推测道。 王如意:“木架上的油漆是香奈儿58,他指甲上这个是迪奥999, 不是一个色号。” “什么?” 王如意赶紧翻译:“我是说,木架的油漆时间久了,正红色被风干,是玫红和红棕混在一起的颜色。他手上这个不是,血也不可能,血不是这个味道,我要是没猜错,这应该是大红春。” “大红春?” “对,这色号我见过就不会认错,大春红是这阵子北洲府最流行的口脂,颜色正红,还带了花香味,我听老板讲过,这口脂工艺新奇得很,香味能留月余不散。起初灯油的香味浓重,盖住了这大红春,现在灯油味散了,这大红春的味道慢慢就飘出来了。” 阿潭好奇凑近:“没闻出来什么味道啊……” 王如意:“这么贵的味道,你都闻不出来?” 阿潭使劲嗅了嗅,仍没觉出,心道:公主你这是狗鼻子么? “大红春的价格十分昂贵,寻常女子是买不起的,像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更不该和这名贵口脂有关系。除非……”王如意看了眼榕桑,“中间有个女人。” 榕桑即刻领悟:“我们去趟春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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