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晕沉,便就着困意睡了过去。 大约是傍晚时分,她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醒。 王如意搀扶着自己起身,勉强可以站起来,只不过几日未进食有些乏力,只要不牵扯着伤口,走两步似乎也可以。 她顺着声音来到窗边,轻抬窗棂看出去,只见一众和尚,塞满了寒柏堂的亭台楼阁。 这一众和尚穿着法事服,打着幡,看起来神神鬼鬼的。 王如意叫住匆匆忙忙的小厮:“什么情况?” “郡主说府里灾祸不断,先是王爷被冤,后有将军和姑娘遇刺,定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便请迦蓝寺的师父前来做法。”小厮回道,又匆忙跑去准备其他。 本是一头雾水的她,在看到中间那个俏丽身影时,终于想明白了。 想来是有人借自己献佛。 “怎么起来了?”李时年突然出现在身后,手上端着药碗。 王如意刚要接过来,却见他将药一饮而尽。 “这你也抢?”王如意感叹他的穷凶恶极。 “这本来就是我的。”李时年回道,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那碗是你的。” “你喝个药也要找小伙伴一起喝?”王如意无语道。 “这屋子喝药风水好。”李时年同她胡扯。 说到风水,王如意眼睛瞟了瞟外面,道:“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 李时年:“她说得也有道理,府里确实灾祸不断。” “这些都是人祸,找佛祖帮忙是没用的。”王如意反驳。 “多听听经静静心,总是没坏处。”李时年答。 “你心很乱吗?”王如意故意找他的茬。 却见李时年直直地看着她,目光诚恳:“嗯。” “乱……乱什么?”虽是问别人,可光是这个字,就容易把自己也传染上。 “杀念。”他坦诚回答。 王如意意外地看着他:“杀谁?” “很多人。”李时年如此说,嘴上却笑了。 这一正一反的两端态度,让王如意不由有些心惊。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他这般,比如在清郡时,他亦正亦邪地要挟自己,差点吓破她的胆。 可今时今日,不知是哪里变了,她并不惧怕这样的李时年,只觉得内心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 “李时年,射箭的人,只是个孩子。”她道,“他们是魍魉镇的人,对吧?” 李时年点头。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王如意问道。 “寻仇。” “你怎么惹他们了?” “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李时年只这样答。 还没等她追问,门被人推开,文梵音瞥见她的身影,急忙走过来:“你不在床上躺着,怎么还站起来了?” 李时年替她答道:“看你的杰作。” “你先躺回去!”她搀着王如意,回到了床上,又忍不住同李时年抱怨:“时年哥知道她受了伤,还让她在窗边这样站着?再受了风寒怎么办?” 王如意一脸呆滞:现在,可是盛夏啊。 李时年被她数落,倒也没回嘴,只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汤药,示意她端给王如意。 文梵音将药端到王如意身前,回头道:“昭儿正满世界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躲到如意房里了。” 王如意这才明白过来,他怎么端着药碗就来了自己这儿,内涵道:“我还当李将军是担心我,原来只是利用我啊。” 文梵音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时年哥,你还是去看看第五昭吧,她学着什么神医谷大弟子的医典,给你制出了能解毒的神药,快去尝尝吧。” 王如意:小姑娘趁我不在,已经学会走女主的套路了? “快去吧,别浪费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王如意心底窃笑。 李时年没好气地离开,屋内只剩她姐妹二人。 王如意指着窗外的热闹,敬佩道:“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文梵音:“魍魉镇闹出那么大动静,父王不许我再去,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你不是说,酿酒什么,酒曲什么的,得等吗?” 文梵音撇了撇嘴:“我方才知道,高人自己也没弄明白。” “啥?” “尽信书不如无书,高人也一样。我不信他了。” “怎么,换回第一策略,准备死缠烂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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