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来人,带他去。” *** 卯州城,第一道光晨光洒下之际,两条人影稳稳落在一座雕栏玉砌的高台前。 遁地符竟然能与神行符合在一起用,龙仰芝又涨了不少见识。她在西虞找不到符师,只得靠民间的残本自己琢磨着画符,因而除了与她属性相合的遁地符、避水符等土系符文,余下的都只得了个“形”,“意”还相差甚远,就比如那雷符。 “小师傅,这位是娄元川娄将军,奉我家杨元帅之命前来查阅典籍。这是信物。”杨知渔派来办事的是个机灵的年轻法修,名唤杨奇。 有杨知渔作保,自是无人敢拦,二人很快就进了兰台阁的前院。 举世闻名的兰台阁,藏尽天下法修典籍,与南齐国都隆都的通天塔齐名,乃当世法修界最为盛名的两大古迹。纵使是南齐国中寻常修习道法之人,要进此阁也难如登天,更别说龙仰芝这个敌国的法修。 这便是龙仰芝的私心。 查典籍寻到换回身体之法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来都来了,总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杨奇引着龙仰芝,穿过金碧辉映的长廊,途径红莲盛放的方塘,一前一后,行至兰台阁入口的空地前。 地上的石砖雕着繁复又不失美感的植物图案,空地一隅,摆了个一人高的大炉子,底下火光大盛,似是在冶炼烧制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往上冒着白气。 仅一眼,龙仰芝便知这是顶级的炼丹炉,底下红中带金的火焰,虽没亲眼见过,但她很肯定,这就是书中所载炼丹师所用的丹火。只不过就是此中味道与设想中出入颇大,跟自己平日里煮东西烧焦时好像有几分相似。 到南齐这小半日,龙仰芝自以为已经调整好心态,不至于看到一样好东西就挪不开眼。但而如今一见这丹炉,心潮又禁不住澎湃起来,鬼使神差地往炉旁挪了挪,又挪了挪,想瞧得更仔细些。 就在此时,随着砰一声巨响,天摇地动。 只见空地上的炼丹炉应声炸开,龙仰芝稀罕不已的炉子刹那间碎成无数残片,磅礴的气浪毫无阻碍地朝四周荡开,靠得最近的龙仰芝登时被掀翻在地,杨奇回头见事情不妙,要甩出护体法宝已是太迟。 “娄将军,您没事吧?”杨奇赶忙上前将被炸开老远、嘴角挂血的“娄将军”扶了起来。 透过这关心备至的话语和举动,龙仰芝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其中夹带的幸灾乐祸。 杨奇显然还不知道表情已把他自己出卖得彻底,续道:“您这是?要不我找个医官给您瞧瞧?” ——“该死,又失败了!不会伤到人了吧?”头顶处传来清脆的女音。 龙仰芝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女匆匆从兰台阁三层的窗台跃下,眨眼间就落到二人身前,“杨奇,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杨小姐,这位是娄元川娄将军。”杨奇朝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娄将军,这位是我们杨元帅的独孙女,杨锦年杨小姐。” 龙仰芝自打瞧这姑娘的第一眼就隐隐猜出了她的身份,这一路看上去,就数她身上的法宝最为高明,而且展露出来的,无一件不是稀世珍品。 试问除了这世间最顶尖炼器师捧在手心的独孙女,谁能做到如此这般? 另一边,杨锦年在得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后,脸上愧疚之色立时消散无踪,她插着腰,漆黑的眼珠子带着轻蔑之色,咕噜咕噜地将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上打量到头。 最后,她将下颚扬得老高,三两步走到龙仰芝面前。 “哼!” 只丢了一个字,扭头便走。 龙仰芝:“???” “杨小姐年纪尚小,还请将军不要介怀。”杨奇尴尬道。 “无妨。”龙仰芝笑着摆摆手。 龙仰芝本以为娄元川这小子性情古怪,只是不招人喜欢罢了,没想到他的人缘竟是差到这般境地,上到元帅,下到普通士卒,无一例外。就算顶着这副世间少有的好皮囊,依旧讨不来年轻女孩子的欢心。 *** 仲夏晌午的日头极盛,南齐军营中分外安静,娄元川的营帐中亦是,偶有书页翻开的轻响,以及毛笔与纸摩挲的沙沙声。 龙仰芝靠在娄元川的榻上,案前摆着一本拳头一般厚的《星经》,她时而聚精会神地研究藏于古老的文法中的奥秘,时而灵光乍现,提笔飞快地在纸上计算,试图借此窥探万物运行的规律。 这是她借来的唯一一本典籍,她未想到在兰台阁借阅典籍还需经过修为测试,并区分成三等,初、中、高三等分别能借一到三本书。若非借着杨知渔的面子,以娄元川这具“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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