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们中间,如一粒碎米掉入一捧白沙,并不显眼。 望着教堂尖如针锥的塔顶,头顶上一片阴沉沉的天空,你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乌云密布。 唯一的朋友离世,碍于种族之差,你甚至不能再见最后一面。 在大教堂外观望了一段时间,你难过的同时,不免又牵挂着威廉。 现在路易斯可以说是他的老师,不知被留在塔楼中的他是否得知这个消息。 赶来圣都的路上,你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体自动翻涌起对故友的歉疚、懊恼、悔恨,这些复杂的情绪挤占了你的大脑,然而现在,你不得不捡起对于威廉的思考。 至少要通知威廉来参加老师的葬礼……恍惚间,你又觉得让他一无所知地送走胞弟未免过于残忍。 茫然的你随着人流前行,被裹挟着、走到不知道哪条街上去了。 直到大教堂消失在你的视线,你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刚刚忘了呼吸,行尸走肉一般混在人潮中间。 潜进圣都已经不容易,还是在这种敏感时期,你确认了主教的葬礼仪式足够繁杂——停灵的时间足够漫长。 你收敛了沉重的思绪,立刻动身赶回森林。 魔女的白塔屹立森林深处,在月光下犹如独角兽的银角幽幽发光。 你没有在塔中找到威廉,你吓了一跳,掐出一个追踪魔法,才找到了在森林中的金发青年。 他当时在一棵古朴苍劲的百年巨树下面,点着灯,拿着一把铁锹,衣袖高高挽起,浑身沾着泥土和树木的腥气。 他使力挖了一个大坑,黑魆魆的仿佛看不见底。坑边还摆着一副朴实无华的原木棺椁。 你猜到某个可能性,心脏被持续惊吓,慢慢朝威廉走去。 威廉坐在伸出地面的巨树树根上,低着头,似乎是在等待。 流萤似的追踪魔法绕着他转了两圈,便在他指尖消失,威廉抬起头,直到接触了你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才缓缓露出柔和的微笑。 “伊伊,你来了。”他低声说。 你听出其中的悲伤,心脏像被攥紧似的疼。 脚步顿在原地,威廉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抱住你。 此刻,仿佛呼吸也成了绵延的心痛,你脑子乱糟糟的,被他拭去眼泪时才发觉自己哭了。 威廉牵着你走过去。棺木里静静沉眠着魔女的人类故友。你手指握紧棺木边缘,离别的泪无声无息。森林的夜晚寂静如死去,树木沉默,月光也沉默。 “我在魔物的森林遇到他。他当时似乎要去暗沼。”威廉开口,说的话让你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然而威廉只是平淡地叙述,你听见路易斯在那枯涸的黑河用圣光耗尽最后一簇生命之火,你其实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人类的寿命百余来年,在不死魔女的一生中宛如朝霞,转瞬即逝。 只是、为什么,偏偏要去暗沼呢? 在生命的末路去到魔的巢穴,耗尽最后一束圣光。 你难过地想,难道他是想与当年陨落在此处的兄长去往同一个地方吗? 亦或说他是在宽容又坚定地否定你复生圣子的行为? 亡者不会回答,亡者永远沉默。 11 威廉说他按照老师的意愿,没有将其遗体交给教廷,而是准备埋葬在森林里。 你心情无比复杂。哭过后抹了抹脸,用魔法给路易斯变出了一束花,庄重放在他胸前。 他看起来真的就像睡着了,比当初圣子残破的模样好过太多。 一场简短的葬礼。 现场只有你和威廉两人,朴素至极,冷冷清清,与「红衣主教」的身份毫不匹配。 但你想,路易斯他不会介意这些。 葬礼完成后,你和威廉找地方径直坐了下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威廉垂着眼不说话,你也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整理思绪,捋捋一团乱麻的大脑。 故去的人停留在昨日,但时间不会因此停滞,你和威廉都还要迎来明日。过去和故事就像一只盘旋在魔女白塔里的幽灵,你不直视它,它便永远停留在你的生活里,挥散不去。 这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任你想起来就要痛。 思考的时候,威廉刚才对你陈述的话语就在脑海里回响,你直觉不能忽视。 而且你追来这里时看见的情况,他明显就是在等你。 “威廉。”你喊他的名字。这个人类养父母取的名不同于百年前那位圣子的名讳,但这些年你已经熟稔于心,十分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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