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已施了针,无性命之忧,不日便能苏醒。”
穆皇后先赏了御医,才说:“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丞相,有什么国事只管忙去吧,这里有我。”
窦朋招呼了大臣们匆匆离去,得先罚打群架的,再重申纲纪,然后办理公务。说不得,这几天又回不了家,得住在宫里了。他又命人去通知了施鲲、郑熹、冷侯,并且扼腕:让刘松年跑了!不然,此时刘松年守在皇帝跟前是最合适的。
人都被带到了政事堂前,打群架的人自知闯了大祸,心中惴惴。许久,没听到哭声,再见窦朋等人出来了,都略放一放心。柴令远打定了主意,一旦有问罪他的意思,必要拖对家几个人一起下水!
哪知窦朋与王大夫简单商议过后,又会同了大理寺的施季行、林赞二人,很快就下了结论:各降三级!
群殴的人还竖着耳朵等下一句,结果没有听到下一句“原职留用,以观后效”。“级”和“职”有时候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像之前先帝朝第一次群殴,不少人就是降级了,但是还办着原先的差使,权力没有改变。后来又陆续升回去了一些,再经今上登基一事,只要不是被鲁王牵连的,差不多都恢复原状了,部分人到现在还有了升迁。
这一次没有“原职留用”,降就降了。
窦朋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跟池塘锦鲤似的张圆了的嘴巴,心道:该!还等着留你们再打一架吗?你们平时都干什么正事了吗?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扫一扫,换点没前科的上来。
处理完这件事,窦朋郑重叮嘱:“不得泄漏禁中情状!以免天下不安!谁泄漏出去,我必办了他!”
“是。”
窦朋接着又分派了些朝政事务,尤其是平定民乱的事,祝缨也领着给官军供给的任务,认真听完,便回到了户部去办事。
一到户部,就见上下官员围了上来,皇帝气昏的消息还没扩散开来,但是祝缨等人回来得比平常要晚,大家都猜是有什么事了。
祝缨顺势开了个晨会:“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将手上的事做好。风,且刮不到咱们身上。”
“是。”
很快,施、郑、冷都进了宫,也守在了皇帝的榻前。齐王等人反而被皇后安排到了偏殿休息,齐王在偏殿里不停地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卫王走到了齐王的身边:“莫慌。”
齐王叫了一声“叔”,又说:“如何能够不急呢?当日阿翁躺在那里的时候,想必您也是急的,请您体谅我。我现在没心情说话。”
卫王的眼中划出一丝嫉妒,提到先帝就不得不说,先帝在世的时候,对兵权把得死紧,大家都没摸过。连冷、郑等人都在家享受多年,后来更是安排子孙任了文职,所以当时大家都没有重视这一条,只以为抹黑兄弟、结交大臣、讨好父亲就能得到太子之位。
要说还是鲁王得宠,跟在先帝身边的时日多了,竟让他无师自通了要用禁军。虽然最后是败了,但他的路却是最正确的。到得鲁王事败,卫王才猛然醒悟,再趁机游说赵王重用宗室,实则打着趁机染指的主意。终究未能如愿。
如今呢,自己这位哥哥,竟让次子劳军、巡边,与军队有了接触。
怎么能够不嫉妒?如果当年先帝给他这样的机会……
卫王轻声道:“你爹疼你,让你与将军们结交,不像我们,到先帝死,也没有让我们管过兵事。”
齐王愣住了,眨了眨眼。
两人还要再说什么,大殿那里又传来了哭声——公主、王妃们也得到消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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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们哭了一场,因皇帝还昏迷着,哭了也听不到,于是声音渐歇。
穆皇后一边拭泪一边问安仁公主:“听说你也病了,现在好些了么?就奔波劳累。”
皇帝被气昏,如果有什么好处的话,就是安仁公主的病好了。
她这病,半是气愤、半是羞恼,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惶恐。皇帝一病倒,她的病瞬间轻了一半,当时就从病上爬了起来,与儿媳妇永平公主一同到了宫中。
穆皇后发问,安仁公主答道:“只要还能动,就想来看看陛下。”
穆皇后感动得又哽咽了:“亏得还有你们。陛下一病,我这心里……”
此时,床前侍疾的红人已换了一批。先帝的时候,永平公主是必在的,现在则变成了太子、明义公主等人。
今时不同往日了,永平公主在心中叹息。她温言安慰穆皇后:“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嫂嫂且放宽心。不要哥哥痊愈了,嫂嫂却累病了,到时候哥哥岂不又要挂心?”
穆皇后道:“我宁愿这病在自己身上。”
一群人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场哭罢,穆皇后道:“不必都在这里了,轮流侍疾吧。”又说安仁公主年纪大了,才又生病了,也请回家静养。让儿子、儿媳送送公主。
太子、太子妃二人先送永平公主与安仁公主出了大殿。
安仁公主要说话,永平公主先抢着问女儿女婿:“东宫大郎现在还在娘娘面前抚养吗?”
太子答了一声:“是。”
永平公主抚着女儿带着